里的深深思念中。
不知,师父可找到了她?
不知,另一个自己是否愿意再回来?
不知,玄龄他可曾发现那个她,并不这个她?
不知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淫雨霏霏,行人落寞,纵是喧嚣的帝王之都大唐长安,也竟显得冷情了。近来长安实在多事,也难怪街坊里略显萧瑟。
一代贤明朴素的国母,长孙氏,诞下龙子李治,龙子满月之日,崩。太宗李世民于太极殿封其谥号为文德皇后,追思故人,三日不朝。
尚书左仆射房乔与窦郡主婚事也因此推迟数月。
房乔前妻杜冉琴下落不明。独孤家与杜家倾力搜寻,终无音信。房乔告病在家,数月不入朝堂,其四子遗则替父上朝,暂理尚书省政务。
至秋意浓浓,满城枫红,房家四郎遗则从下朝归家,褪下官冕,稍显疲惫。家中冷冷清清,无人相迎,他不禁长长一叹,径自往梅苑走去。
穿过默堂,转入梅苑,竟见五弟在院中静坐守候,他忙加快了步伐,立刻提起了劲头,冲上前询问:
“五郎,娘的状况怎样了?还有,阿父呢,阿父肯回家了么?”
房遗心身着一袭灰白劲装短打,风尘仆仆刚从鬼谷赶回家中,听见四哥叫他,拍拍绑腿上的灰尘,站起身回头蹙眉一叹道:
“娘还是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不肯见任何人,不和任何人说话,躲着阿父,只和师父讲话。师父忙着给娘寻药,阿父就在鬼谷里头暂替师父处置鬼谷的事务。”
“这样啊明日朝中旬休,我攒了六次的旬休,终于攒够了时候,今晚咱们就动身吧,我想去鬼谷里看看娘。”
遗心点点头,纵身一跃,跑去后院牵马。遗则也忙回屋换下朝服,不愿多耽搁。
“五郎!”
遗心从后院牵了马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便被人叫住了,转身一看,竟又是那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娘子。
“我阿父都被你逼的连家都不愿回,你还想如何?”
窦云华被他这么一针见血刺痛心事,脸上挂着的笑容登时僵住,还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我是说,你和你四哥都要走,那家中无人照应,我才想先来这儿住几天。”
“呵,随便你。虽说现在这儿还叫房家,可若我房家人一个都不留了,也不过是个空宅子,你得到这宅子又有何用?”
遗心这话相当刻薄,犹如一把尖刀正插在窦云华心口,她听了这话,脚步一虚,险些站不稳身子。她怎么也没料到,房乔竟躲她躲成这样。
她与房乔的婚事是长孙玲瑢和皇上一同下的旨,现在长孙玲瑢诈死,追风了谥号,这圣旨就更不能违背。只是碍于长孙皇后的丧事未尽,才迟迟不办婚事。可是这几个月以来,房乔竟一日都没回过家中,她这婚事,可真能如愿?
遗心见她没了声音,便冷着脸牵马走了。
窦云华呆了片刻,这才失魂落魄回到自己家中。然这家中还有一人,让她深受折磨。
“窦娘回来了?呵,怎的这般落魄,被谁数落了?”长孙玲瑢化名窦玲,成了窦云华的贴身女僮,是要与窦云华一同嫁入房家的。
“乔郎根本就不回来。我俩是不是打算错了”
长孙玲瑢冷笑一声,毫无女僮的样子,反倒是像主人一样侧卧在长椅上,懒懒回道:
“还不都是你,急功近利,先把那几个小祖宗得罪了。若是有人肯为你说话,他也不会这么躲着。我说,若是因为你,他才不回来,那留你还有何用?”
窦云华听完这话,脊背一寒,顿时如坐针毡,觉着针芒刺背,手脚发凉。自从杜冉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