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经不必再有所隐瞒,已经可以共渡难关,她以为,他一定会理解的。
可是现在,他究竟去了哪里?
四月近了尾声,随着五月的到来,她整个人已然瘦了一大圈。无论她如何探寻,却也始终无法找到他的踪迹。
苦寻无迹,她便设法联络了言之清,出乎意料,五月初二,言之清竟然带着遗心一起回了家。她见到言之清那一瞬,宛若俘获了救命稻草,一下子冲上去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走了,他消失不见。怪我是我太草率。”
言之清蹙着眉头,伸手拍了拍她后背,轻轻一叹道:
“玄龄他不是那种会意气用事之人。定是他已经有了什么打算,才会如此。若是他会回来,定会回来。”
杜冉琴听了这话,猛地止住了哭声。
对,她怎么差点忘了,玄龄他根本就不是个会意气用事之人啊!那,他那日又为何不告而别呢?为何这一次,却连她半个字的解释都没听,就这么走了?
“杜娘,你把话说清楚,你究竟做了何事?”
杜冉琴立刻镇静下来,将这阵子发生的时一一告诉了言之清。言之清听罢眉头皱的更紧,看看杜冉琴,却又欲言又止。
言之清顿时回想起两三天前,房乔一身狼狈跑到鬼谷见他,与他所说的那一番话。
现在来看,他到底是否应当按照玄龄他的意思来做呢?
言之清瞅着杜冉琴通红的眼眶,一狠心,还是按照与房乔最初的约定,说道:
“杜娘,你可知,当年玄龄他娘的死,与独孤家有关?”
“什什么?!不是隋炀帝他”
“隋炀帝找了他娘三年,都找不到他娘的影子,你以为又为何那日突然就找到了?大隋上下,能找到皇上找不到的人,这种势力只有两种,一是我鬼谷暗卫,另一个可能,就是独孤家。”
她的天塌了。
她真的做了无可挽回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她隐隐对此有所猜测,却从没认真去调查,是她心里刻意回避着这可能性吗?
那时候,是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是这个身体的娘亲做了那种事吗?
她该如何是好?
“师父,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我只是想得到蛊王丝而已!”
“尘世万千烟云,岂是我等凡人能轻易参透?杜娘,你就顺其自然,做你应当做的事便好。”
言之清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传来,红娟猛地连敲了好几次门,大声喊道:
“夫人!夫人,主子回来了!”
杜冉琴瞳孔一收,慌忙打开前堂的门,往大门跑去。
他这么些天在外漂泊,可会瘦了?有没有再烧起来呢?换洗的衣裳呢?他
只见他穿着一身耀眼刺目的绣金华服,挽着一个头戴珠钗却并未盘发的美人,笑意盈盈朝她看了过来。
“杜娘,皇上赐婚,要我娶窦郡主,皇命难为,让你委屈了。”
这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她当了独孤家的族长,所以他就这样待她?!
杜冉琴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大脑,轰然炸开,等她回过神,她已经冲上去,一巴掌挥到他脸上,泪水横流,无法控制。
“混账!你凭什么这么武断!你怎么能确定那件事是我娘所为?即便真是我娘,为何以前就没关系,现在这时候你却突然独孤家人这么多,说不定是其他人指使的呢!我不过是为了拿到蛊王丝救你的心,你为何——”
她已然接不上气,手掌火辣辣的痛楚却丝毫无法与她心口的剧痛相比。他应当可以避开的,为何非要挨了这一巴掌呢?他若不挨,她只当是他又有了什么小算盘,配合他做做戏,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