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正一起抹眼泪。
“杜娘,你对我大徒儿做了什么?”言之清立刻转回身瞪大眼睛问她。
“我哪有做什么!明明这两个怪人一见我就冲过来,吓得我要命,我教育他们要懂礼数,谁知就变成这模样了!这人真是你大徒儿?”
杜冉琴瞅瞅眼前一张俊颜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莫名地反胃,她似是天生对这种一脸桃花的男子有种反感,特别是像这种爱哭鼻子的娘娘腔,最叫她觉着恶心。
“娘娘娘呜哇”遗心见娘真的不认得阿父和自己,哭得更厉害了。
“喂喂,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乱喊‘娘’!”杜冉琴吓得后退大半步,生怕这奶娃黏住自己。
言之清一听小娃这话,便忙坐下来细细打探,紧盯着这小娃瞧。
“啧啧,这眉眼,确实像杜娘,这鼻梁又像”言之清一瞟闷声不语的房乔,咳嗽了一声,话音一转道:
“杜娘眼下是我徒儿,十年不归家,就算你要带她走也不成。”
房乔听到言之清这话,猛地站起身将怀里的小娃推到言之清眼前,哑着嗓道:
“换一个,这小的更机灵。”
房遗心还在因为娘的不认伤心着,瘪着嘴,幽幽啜泣,一听阿父这么说了,忙叽里咕噜一通点头。
“哎我上辈子莫不是欠了你”
言之清抑郁万分。他就捡了三个人,第一个是房乔,剩下两个还全和房乔有所关联。言之清伸手按上这男娃的筋骨,一路延到他腕上,按上他脉搏,心下便有了打算,这小娃是块好材料,假以时日必能琢磨成块好玉。不过就这么放走一个听话又好使的还是有些不甘心呐!
“杜娘,你去将我房里那两盒玉子拿来,我要同他下一局棋。”
杜冉琴腿脚利索地去拿了玉子出来,可谁知,言之清同房乔这一局棋,从午时下到傍晚却还不过只有寥寥数子!杜冉琴只得先去下厨准备晚上的饭菜。她前脚才钻进伙房,后脚小奶娃就跟了过来。
“娘,粥里我和阿父要胡椒的,你别忘了。”
“诺,忘不了。”
杜冉琴下意识伸手去找那佐料,却没见到这“胡椒”,才猛地想起这不是在家。
不对,在家?
她心里“咯噔”一下,似是有些片段一闪而过。这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她一愣,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缓缓转过身对上奶娃一双红肿的兔子眼。
这眼神儿确实跟她有九城像啊!难不成,这娃真是她的?
“你叫什么名儿?”
“遗心,房遗心。还有我四兄遗则c三姐遗玉,娘你都不记得了?”
遗则c遗玉c遗心
天呐!她已经生过三个娃娃了?
“小郎君,我脸上破了相,你怎知道我就是你娘,你怎知道你没认错?”
“娘你右耳朵后面有颗痣,还有娘你左手比右手大,你喜欢吃红烧肉,你不爱吃烧茄子,凡是茄子你都要煮好了调成泥才肯入口。”
确实啊!她喜欢吃肉,又不欢吃腻,烧茄子油乎乎地招她烦,她倒是喜欢茄子泥,加些蒜末
“那你和你阿父怎知道我在这儿?”
“阿父找了娘两个月,说就剩下这儿了若这儿也没有娘,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娘了。”遗心说着又眼眶里装了泪,红通通的大眼儿叫人看了就止不住心疼。
她忙蹲下身将小娃抱在怀里,拍着他后背给他顺顺气儿,怕他再噎着打起嗝来。
“这次我来就是换娘回家去的,娘再不回去,三姐就让别人给欺负了,家里来了个厉害的姑奶奶,总是欺负三姐,还想打我”
她一惊,心中竟兀然冒出一股苦涩,眼睛一酸,也跟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