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丰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自家灰色的天花板。他昨天玩得太过尽兴,导致现在身体有点疲软。
丰尘缓慢地爬了起来,洗漱。他从自己的房间来到大厅,大厅无人。
风竹铺飘起了烟,他走了过去。
只见丰晓浮面对烘炉前的铁砧,露出结实的上身。他左手握着大锤,正锻打起烧红的铁器。
砰,砰,砰!
铁器在丰晓浮的加工下渐渐变得匀称起来。
丰尘一直觉得父亲很不可思议。因为他只有左手,铸造时根本无法使用火钳固定铁器。
可此刻,不管丰晓浮锤了多少下,铁器像是被空气牢牢地钉在铁砧上,纹丝不动,乖乖地接受加工。
丰尘问过父亲,结果父亲只说了这么一句:
“你以后就懂,别再问。”
丰晓浮左手放置大锤,又拿起火钳,将成型的铁器置入冷水中。
嘶嘶嘶。
许久后,丰晓浮完成了工作。他拿起一旁的汗巾,然后注意到了丰尘。
“起来了。”丰晓浮边说边擦拭自己的汗水,转身递给丰尘十个铜币。
“我要继续,做完了还得将它们运到镇里。今天你便自己安排吧,在镇里随便吃点,傍晚前回来。”
丰尘点了点头。
他走到风竹铺的大门,跑向附近的草丛。丰尘拨开草丛,看见了昨日寻找到的树枝正安安稳稳躺在那,松了口气。然后他拿出一条布带,将树枝绑在了自己的腰间,就好像剑客在腰间佩剑一样。
检查一番后,丰尘下了丘,走过石桥,来到白桥镇最大的饮食街上。
白桥镇的居民格外地重视早餐,所以早晨是生意人不可懈怠的时段。此刻各店各摊正卖力地吆喝着自家特色,那震耳欲聋的嗓门让丰尘捂住了耳朵。
眼前的小摊都坐满了人,丰尘继续沿街走,来到了一个名为“白桥包子”的小铺。因为大多数顾客都是买了包子就走人,所以此店有许多空位子。
“张叔,来三个肉包。”丰尘说着递给铺主张宝三枚铜币。
每次丰晓浮让丰尘来镇上填肚子时,丰尘都会来这家包子铺。张宝对丰尘的衣着毫不在意,总是热情相待,这让丰尘很是感动,久而久之,他与张宝的关系就好了起来。
“好嘞!你先坐!”张宝如往常般热情地回答,转身去忙。
丰尘坐在了铺外的位子上,默默等着他的早餐。
他低头思考着吃完饭要做什么,但想来想去也只有继续去镇西玩了。如果今天还是没人陪自己玩,那就再当一天的“剑客”。丰尘如是想到。
他做好了决定,抬起了头,结果吓了一跳。
对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坐着一名男子,此时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丰尘。
这名男子看上去三十不到,要比丰尘父亲年轻一点。他头戴布冠,身穿布袍,从衣饰上看似文堂先生。可男子黑髯上的嘴和蔼地扬起,弯眉下的双眸炯炯有神,五官分明而深邃。英俊的他与其简朴的衣着完全不合,像是一名高深莫测的大人物。
丰尘一脸疑惑地低下头去,男子依旧注视着他,弄得丰尘很是不好意思。
“叔c叔叔,有什么事吗?”丰尘忍不住了,小心地问。
“包子来咯!”张宝的声音掩盖了丰尘的问题。
他在桌上放下了一笼包子,注意到微笑的男子。张宝看到他英俊的面庞,微微一愣。
男子转过头来轻声说道:“老板,给我来份和这小兄弟一样的。”
“好的,请稍等!”张宝回过神,态度下意识变得恭敬起来,接着离开。
男子又注视起丰尘。
丰尘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