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雪尘眉头紧锁，跪了下来。

    “所以低三下四来求我？”绯意识到雪尘这幅情状的原因，一下子火了，“我原来对你威逼利诱严刑拷打什么办法都试过了c你就是不肯低一次头c现在你反而为了一个女人，跪下来求我？”

    “是的。”仿佛就是要挑起夜域绯的怒气一样，雪尘明白了当地回答着。

    “既然如此，”夜域绯的话也是带了近乎破釜沉舟的愤慨，“那你为了这个女人c也可以放弃对夜域复仇，乖乖回来做夜域的二少爷了吗？”

    雪尘咬了咬下唇，直到苍白的唇色滴出殷红的鲜血来。

    然后他又一次抬起头，艰难开口：“是的。为了她，这些年的努力，我就当没有付出过也是无妨。”

    “我不信！”夜域绯抓起雪尘的领子c死死盯着他，“我不信c这七年里你我明争暗斗c我一心一意待你好，希望你回夜域家来，你呢？一直充耳不闻视若无睹！现在单单为了一个千羽的女人c你就自动认输缴械投降了？你骗谁？！”

    “我谁也不骗！”雪尘毫不退避，“我爱她爱了十五年c脑子里是她心里是她整个世界都是她你要我怎么骗？”

    就这么一吼，绯刹那间愣住了c结果他苦笑一下c缓缓松开了雪尘的衣领。

    “好。”他摇了摇头，看着雪尘的眼神意味复杂，“既然如此，我答应不杀她。但我不可能放她。我永远不放她c你千羽雪尘辈子就要乖乖为我所用。”

    “这样你就只能呆在我身边c哪也去不了！”夜域绯忽然用异常的高声喊着，那样子简直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笑c狼狈万分，“你不用再想复仇的事，我也不用再想怎么样才能锁住你了c这多好啊。”

    夜域绯大大咧咧一笑，抓过雪尘的长发，硬逼他留在自己怀中c狠狠把他抱住。

    不知道为什么c这个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战神此刻声音像小兽受伤的呜咽一样。

    “千羽的那个女人夺走了我的父亲母亲c我讨厌风音c他身上总是有千羽清语的味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雪尘。唯一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他拿过角落边放的酒壶，斟了一杯酒，强制性给雪尘灌下。雪尘被烈酒呛到c猛烈咳嗽着c脸颊不自觉泛起浅浅的红晕。

    “这样你就跟我一样狼狈了，”绯笑了一下，“来c喝酒吧c我们喝酒。”

    就这样在一杯又一杯酒盏中，夜域绯生平第一次如此毫无防备地向千羽雪尘展露出自己完整的样子c因为不再担心雪尘走掉或是叛变c甚至那些从未对人吐露过的阴暗秘密和致命弱点也一一在雪尘面前倾诉出来。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早接到雪尘的讯号c因此藏在风帘后几乎整整四个小时的红茶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良机，发动了他的天职——转魂。转魂，强迫对方与自己交换灵魂的天职。

    如果是面对正常状态的夜域绯c那么即使是像红茶这样优秀的转魂师也不可能成功c可是今天对手的警惕已经放送到零的地步，红茶自然可以一击即中。

    雪尘自从知道红茶的这个天职以后，就一直策划着由红茶取代夜域绯，进而直接c彻底地掌握夜域的生杀大权。而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当封印光芒暗下去的瞬间，夜域绯最后的笑容正好诡异地凝结成不变的弧度。

    没有来得及意识到一切只是雪尘的骗局。

    也没有来得及意识到自己被强制交换了身体。

    甚至没有来得及将微笑的表情收回。

    因为刚刚，他抱着千羽雪尘的时候，真的安心地喝醉了。

    雪尘的声音听来还是一样清冷，并没有任何喜悦或是伤怀，他素淡如风烟的姿态好像永远不会改变一样：“红茶，我们赢了。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