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几日,阳清河就开始要求下床了。玉坠翻出了以前她脚伤时的那个竹杖,苦笑她不知道自己跟这个竹杖还这么有缘呢。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大好的日子,她却只能囚于后院之中甚至不知白天黑夜。
天气比起前段时间是稍微好了点儿,春天的样子也快显出来了。阳清河是个喜欢的人,在让人带着去了几趟书房后,就能靠自己过去了。当然会撞到过东西,但是那种疼痛怎么比得了目盲的焦灼。有时候,她无端的很想去发脾气,眼睛看不到的时候,世界增添了好多危机。
洛徵和阳清河追查过黑衣人的下落,又一次扑了空,他们好像就是平空出来专为刺杀阳清河的。和以前的那次暗杀一样,两次暗杀的人都不剩活口,完全没有头绪,阳清河觉得脑袋乱了起来,前世这件事是没有发生的。
虽然没打算靠着未卜先知占多大便宜,只是这明显更不利于她的局面让阳清河无端心寒,究竟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她到底有多少把握可以建立起她想要的一切。洛徵也被这样没头没脑的事惹躁了心神,如果幕后人是单独针对阳清河的,理由呢,若针对的是阳家,那么现在的不动声色是不是代表着更大的危机。
柳树开始泛起新芽,阳清河的求医事项也提上了章程,据调查神医忘言住在一个叫岚生谷隶属于凰越城的一个名为六江的小县里。凰越城还是属于朝廷管辖范围,但并不发达有点儿偏僻,只是对于他们这些在朝廷挂着号的人来说,想安全抵达也是需要好好谋划。
看地图上,凰越和白石离的并不算太远。阳清河打算越快动身越好,洛徵的意思是他亲自护送,但被她否决了。离和朝廷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白石和惠远需要人来坐镇,此刻洛徵绝对不能离开。又要低调还要保证安全,这就是个挑战了。阳清河自己反复的去想都不知道会是谁要谋害她,毕竟现在除了朝廷她还没有挡住谁的路,适应了黑暗后她比最初淡定多了。
梁唯光日夜盼着,终于快到要离开的日子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走了。只是从前几天开始,他很少见到阳清河,府里气氛也少有的严肃,甚至连洛徵都不常见了。一方面梁唯光为自己可以恢复皇子身份高兴,只是这些没有算计的日子没有权利争夺的日子再也没有了吧。回去之后,他就是大梁最尊贵的皇子,也是身不由己的皇子。
就算瞒的再滴水不漏,阳清河身体出问题的事在阳府也不再是绝对的秘密,梁唯光偶尔听到下人们说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第一感觉不是幸灾乐祸,浮现心头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他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分个高下,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梁唯光认识到阳清河即使是个女人,也是个令人尊敬的对手。
在阳家的半年里,梁唯光被禁锢了大部分的自由,但是他也看到了阳家的强大之处。他们的士兵,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有一种不死不休的信念。阳家视百姓为根本,从无苛捐杂税更多是因地制宜促进百姓发展男耕女织,也扩大百姓接受学堂教育的范围,让贫民也有机会去读书,更给了女子和男人平等的机会。
立场决定了一切,梁唯光这辈子和阳清河只能是对手了,所以他平时说话时对她诸多挖苦,或许会让她讨厌自己吧,但起码也不会是陌生人。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基于的,抛弃所有立场的话,他觉得自己会选择和阳清河做朋友。她的和强势不适合成为妻子,内院不配成为阳清河的战场。
梁唯光嬉皮笑脸的背后有些什么,很少会有人知道,他只是很想得到母妃和父皇的认可,这些却成了最难的事。世人眼中,他是愚蠢的大皇子,父皇眼中他是不成器的儿子,至于母妃大概对他失望了吧。
天边的云朵慢慢淡出,鸟儿扑着翅膀跃上了枝头,有的时候,寂寞偏偏是你站在那么多人之间,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