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才得了程静研这个女儿。
已是有了两个嫡子的武安侯夫人,自是迫切的希望,有个绵软可爱的女儿,因此,程静研一出生,便得到了侯夫人全心的疼爱,就连粗犷严肃的侯爷,对于这个嫡长女,也是宠爱得不行,真可谓是从小千娇百宠的养大的。
待到小女儿出生,又是五六年之后的事情了,武安侯夫人虽然也十分疼爱,但却着实已过了那个新鲜劲了,尤其是侯爷,对小女儿的宠爱,远远及不上长女。
因此,程静研自小到大,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光家里的仆妇们事事顺着她,父母对她万分疼爱,有求必应,就连出门赴宴聚会什么的,也是常常被人捧着哄着。
所以说,自她长了这么大,除了一心想要嫁给表哥这事没成之外,从没受过任何挫折和磕绊。
或许,程静研心里自己都分不清楚,她这般的执念,到底是真的对陈学文深怀情愫,一片爱慕之心无法自拔,还是对于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有过‘求而不得’的骄傲的执念?
但不论哪种原因,程静研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如遭雷劈,内心深受打击,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时间,在马车内近乎疯癫,或大声喊叫,或哭诉哀求
年幼的程静敏,似是被自己姐姐此种情状吓到了,只瑟瑟的缩到车子的一块角落里,以免平白遭殃,惹祸上身。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表哥是我的,是我的!”程静研赤红着双眼,不断的捶打着实木板做成的车壁。
“研儿,你疯言疯语什么!身为闺阁女儿家,怎能如此不知羞耻,你的《女则》和《女戒》都读到哪里去了!再这样胡言乱语,回去母亲就罚你禁足,好好的抄一抄《女戒》!”武安侯夫人见女儿,如此不管不顾的大声叫嚷起来,忙上前去捂着她的嘴巴,厉声呵斥道。
直至此刻,武安侯夫人也似是察觉到,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大女儿,太过骄纵,以至于养成她现在这种不管不顾,骄横跋扈的性子了。
否则,怎就至于受不得这么一点子打击,一点儿不顺心的,就要死要活的闹腾个不休呢!
想到此,她不由得看了眼,正缩在角落里被吓到的小女儿,暗下决心,对于这个女儿,一定得好好教养,以免踏上她姐姐的旧路。
武安侯夫人招了招手,将自己的小女儿唤了过来,搂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
程静敏倚在自己母亲的怀里,面上并无多少惊吓之色,她冷眼看着这个似是伤心欲绝的姐姐,事实上,心里并无多少同情,却是另外一番思量,只觉着这个姐姐分外丢人,为个男人竟会如此癫狂,实乃不知羞耻也!
而武安侯夫人,见着女儿那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心内一阵阵儿的绞痛,只恨女儿一颗芳心错付,又恨自己当时一时糊涂,跟着女儿瞎胡闹,没有及时掐掉火焰,任其越窜越大。
终还是不忍,一把搂过女儿,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心里却思量着,明日回娘家去,找母亲再讨讨主意试试。
虽这事儿被母亲知晓,终究有些不妥,甚至会引来母亲责备,但母亲一向疼爱研儿,应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若是,能得到母亲的支持,到时再与大姐好生商议,说不准还是能成的,若实在不成,那也就只能早些找个好人家给女儿定下,免得她再闹腾了。
唉——,只盼着研儿早日想通,放下执念吧!武安侯夫人被大女儿这事弄得,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尤其是方才女儿发癫时的那个样子,只觉得额角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武安侯夫人不禁扶着自己的额头,撑在车上的小几上,一脸的无奈。
程静研此时终是有些冷静下来了,她看着自己母亲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禁生出了几许内疚,“母亲别再伤心了,给女儿些许时日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