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杨铁心和郭靖两个大男人是不方便直接进房里的,虽然杨铁心是杨家的一家之主,但是他还是不见了十几年了,也要给包惜弱一点缓冲的时间适应。所以黄蓉叫他们两个先在屋外等候,她先进去叫醒包惜弱母女。
杨康并没有睡得太熟,当黄蓉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轻轻的叫醒包惜弱后,点了一盏油灯,来到屋外叫杨铁心等人进来。
屋里的一切和十几年前一样,杨铁心看着这些熟悉的画面,身体不禁的微微颤动。而包惜弱则奇怪的看着杨康,不解她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叫醒她,而且还带人进屋里来,要知道在宋朝时期,半夜到一个女眷的屋里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而且那个中年大汉给她的感觉很是奇怪,好像是一个很重要很熟悉的但又没见过的人。
十几年的风吹雨打和心中的孤苦让杨铁心的模样变化很大,加上屋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而杨铁心又站在比较暗的地方,所以包惜弱并没有看清杨铁心的脸。不过王府的富贵生活却没有让岁月在包惜弱的脸上留下痕迹,她除了成熟了一些外,几乎和十几年前没有任何的差别,杨铁心贪婪的看着包惜弱的俏容,炙热的眼神让她感到非常的尴尬。
包惜弱心中微怒,但不便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说话,于是对郭靖道:“靖儿,你和蓉儿怎么半夜走来了,这位是?”
杨铁心不待郭靖回答,径自的走到放着铁枪的地方,拿起铁枪摸索着。包惜弱见这人如此无礼,吃惊的道:“请这你自重,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请你放下好吗?”
杨铁心摸着铁枪道:“这铁枪已经生锈了,该磨一磨了。”语气中充满了萧索的味道,这让包惜弱愣了一愣,而杨康和黄蓉见此情形,也自觉的退开一旁,顺便拉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郭靖,让他们好好的聊聊。
杨铁心将铁枪挂回墙头,向枪旁的一张破犁注视片刻,说道:“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包惜弱听了这话,全身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目瞧着杨铁心,道:“你你说甚么?”杨铁心缓缓的道:“我说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包惜弱双脚酸软无力,跌在椅上,颤声道:“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
杨铁心不答,走到板桌旁边,拉开抽屜,只见放着几套男子的青布衫裤,正与他从前所穿着的一模一样,他取出一件布衫,往身上披了,说道:“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这几句话,正是十八年前那晚,他见包惜弱怀着孕给他缝新衫之时,对她所说。她抢到杨铁心身旁,捋起他衣袖,果见左臂上有个伤疤,不由得惊喜交集,只是十八年来认定丈夫早已死了,此时重来,自是鬼魂显灵,当即紧紧抱住他,哭道:“你你快带我去我跟你一块儿到阴间,我不怕鬼,我愿意做鬼,跟你在一起。”杨铁心抱着妻子,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才道:“你瞧我是鬼吗?”包惜弱搂着他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总是不放开你。”顿了一顿,又道:“难道你没死?难道你还活着?那那”转头向杨康看去。
杨康含着眼泪,咽呜道:“娘,是爹,真的是爹,他没死。只是十几年来都找不到我们母女二人,而且受尽了苦头在外面跑江湖,所以爹他老了很多!”
包惜弱摸着杨铁心的脸,低低的说:“真的,真的,你真的没死。我我好开心,这是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你不会再不见了,是不是?”杨铁心被重逢的喜悦充满了心腔,说不出话来,只好不停的点头,一把拉过杨康,三父女一起抱头感受这难得的亲情!
虽然这里地处偏僻,但始终是王府内,而且包惜弱怎么都是名义上的王妃,不可能丢在这里没人管的,所以他们三人也不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