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素来不善言辞,十分局促又找不到借口来解释,此刻连忙就坡下驴,胡乱应道:“唉,是啊姑姑恕罪”
哲哲淡淡地道:“我瞧你红光满面,想来身子比从前好多了。果然人逢喜事啊,连模样c神气都不同了。”
海兰珠低下头,听这话中似有弦外之音,不敢搭腔,心中十分委屈。
大玉儿在一旁,低下头,心里微微有一些难过。
皇太极走进关雎宫寝殿,惠哥正好往寝殿外走,忙迎上行礼。
惠哥谄笑道:“请皇上安!皇上下朝了?”
皇太极朝寝殿内看去,看见海兰珠微微颤抖的身影,仿佛在拭泪。他低声问惠哥:“你主子怎么啦?”
惠哥低声道:“早晨从皇后那儿请安回来,就心里不自在。”
皇太极沉思道:“怎么回事儿?”
惠哥答道:“主子不肯说。不过,八成是为了今儿又起晚了。”
皇太极望着海兰珠单薄的身影,开始沉思。
夜晚,在清宁宫暖阁内,哲哲低头装着水烟袋的烟丝,没看皇太极,皇太极吞吞吐吐搭讪道:“听说海兰珠今儿早晨过来请安迟了一些”
哲哲打断他的话,淡淡地道:“敢情皇上是兴师问罪来的?”
皇太极笑道:“不是。我正要说,她进宫不久,不懂规矩,你是应该对她格外严着些。”
哲哲淡淡一笑道:“她是皇上心坎儿上的人,我怎么敢呢!”
皇太极笑道:“你说这话就赌气了!”
哲哲想了想,转而和颜悦色地劝道:“这么多年了,我何时跟您赌气过?还不是凡事都为您着想!瞧这个把月来,皇上除了关雎宫之外,没去过别的地方,这样不太好吧?”不是“不太好”,而是“太不好”!这一个多月了,皇太极居然就泡在关雎宫,哪儿也不去!后宫的“宫怨”已经有逐渐升级的趋势,哲哲表示鸭梨山大!
皇太极心虚地道:“我宠玉儿的时候,也没有生什么事啊!后宫有你,我放心得很。”
拜托,那是你的后宫,不是我的好吗?哲哲简直想抓狂。
哲哲道:“不是我的缘故,是玉儿自己懂事。您忘了?在她最得宠的时候,不还时常催您去别的妃子那里?”
皇太极悻悻然道:“也许,她压根儿不希望我留下。”
哲哲道:“这话才真叫赌气呢!凭心而论,要说做人啊,海兰珠跟玉儿不能比!”
皇太极沉吟道:“玉儿就是太聪明c太会做人了。反倒显得海兰珠天真坦诚,没有心机!”
哲哲惊异地上下打量了皇太极一番,觉得自己似乎不认识他了,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语声中有一丝悲哀:“唉!玉儿说得太对了。喜欢的时候,赞美她聪明;不喜欢的时候,又嫌她聪明太过。当时怎么做,如今都是错啊!”
皇太极闻言一怔,不由沉默了。
这时,门外传来惠哥的声音:“奴才请罪,打扰皇上,是宸妃娘娘,她心口又犯疼了,皇上要不要”
皇太极道:“知道了,去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哲哲别过头去,有点灰心地道:“你去吧!我也乏了!”她是真乏了,她实在是搞不懂她这个向来不会被情爱所左右c比谁都理智c比谁都心里有数的丈夫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突然就跟他沟通无能了呢?
皇太极不动,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起身而去。
新建好的温泉庄子设计出自娜仁的手笔,庄内遍植鲜花绿树,用的摆设也不是金玉古董,而多半是带有乡村气息的手工艺作品,例如柳条编的各式摆件,石头雕的质朴可爱的动物雕塑,老树根做成的桌椅总之,看上去风雅又应景,使人的身心都不由自主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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