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瑾踏入寒月宫见跪着的舞轻扬,眉头狠狠一拧。舒悫鹉琻
“生如夏花,死若秋叶”
萧溯瑾望着凌月夕苍劲有力的八个字,心头滑过一丝激流,慢慢的,慢慢的冷却。她身上的情花毒未解,注定了一生的孤独,可她偏偏将这孤独作弄的激情飞扬,仿佛她天生就是军人,天生就该在军队里走完一生。
“为什么是夏花?”
夏花c火焰c惊鸿一瞥,不一样的美丽,却是一样的短暂,它揭示了生命的短暂。
“因为夏花具有绚丽繁荣的生命,它们在阳光最饱满的季节绽放,如奔驰c跳跃c飞翔着的生命的精灵,以此来诠释生命的辉煌灿烂。”
凌月夕一边题上自己的名号,一边解释。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很对。”
凌月夕给萧溯瑾沏了一杯花茶,坐在他对面,目光清澈如水。
“你在愁西北战事?”
“也许你不相信,这两天总是会梦到王叔,他器宇轩昂犹如天神般凛然,一转眼,面上多了张面具,变成了麒麟王。”
“你后悔吗?”
凌月夕单手支着头,她一直想不明白萧溯瑾对萧墨珏为何要恩将仇报赶尽杀绝?
萧溯瑾苦涩的笑笑,摇摇头。
“朕也曾多次问过自己,后悔么?好像有种后悔的感觉,可是,倘若时间回到以前,也许还是会这么做。倒是不怕我的江山被他夺去,却是怕他将你从朕身边夺走。只是没想到,朕斗得过一个活人,却斗不过一个死人。之前听到你们出征时的点滴,心中只是不快,可是在玉泉台,当他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时,朕嫉恨他,因为他做了朕想做却不能做的事。他可以抛下一切,可是朕,不能抛下肩上的责任。后来,朕总会看到你的身上多了一束目光,有敬佩,有爱怜,有浓的化不开的情愫。夕儿,你恨朕吗?”
凌月夕静静地望着一如几年前的月光少年,心情晦涩。萧墨璃c司南c玉黛c舞轻扬,甚至连萧溯瑾也感觉到了萧墨珏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可是独有她觉醒的太迟,就像萧溯瑾一样,卸不下身上的责任了。
责任?
凌月夕忽的失笑。
这是个战乱的年代,不是她的和平时代。就像那时候满清入关,多少志士为了不留长鞭宁可自杀,清政府垮台,又有多少人宁可端头也不要剪掉辫子。他们的民族大义又该怎样理解。倘若有一天天下归一时,难道各国的士兵都要以死谢罪吗?西北不是最好的例证?他们欢呼着拥戴新的统治者时,谁会想起那个曾经为他们驰骋沙场的摄政王?
“你一次次的违背承诺,我心中只有恼,失望,偏偏没有恨,或许你说的对,我从来没有深爱过你,只是把你当做我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应该相互照顾,相携一生,或许如你所说也是在履行责任。这几年我能有今天,全是仗着你的宠爱,可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这一生,我们只能是有缘无份!”
萧溯瑾黯然,这是自从五年前废后至今,他们唯有的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他终于清楚的认识到,面前这个蜕变的如此美丽,优雅c独树一帜的倾国女子,她的容貌c她的温婉c她的柔媚c她的魅力跟自己毫无瓜葛。
“朕与轻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个性朕很清楚。有时候,朕很羡慕他,能得你信任,能陪在你身边。”
“皇上又开始猜疑了?”
凌月夕面色显然一僵,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身边的人!
萧溯瑾沉痛的摇摇头惨然道:“你如此不信我!”
风和日丽,偶尔有落叶翩然,天朝的天空却不再是那么湛蓝,萧溯瑾落寞的走出寒月宫,他的心就像北方深秋的枯叶,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