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博古尔其王子的手指,众人皆吸了口气。
他指的不是坐在司南下首的安心如吗?
安心如低眉敛眸,安静的用着面前的食物,忽然感觉到所有目光向自己看来,惊觉的抬起头。
这一抬头,正好迎上博古尔其的目光,她不知所以,他刹那失神。
司南心底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他不想娶安心如,来时的路上更是跟她达成了协议,博古尔其此举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何会有一点点生气。
博古尔其也没想到对面这个穿着打扮简单无华的女子竟会如此美丽温婉。生得端庄美丽的世家小姐他见到多了,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面前这个女子,不娇柔,不造作,尤其那双轻淡的眸子带了一丝茫然时,竟如雨中朦胧的山水,幽幽的划过他的心房。
“呵呵呵,君子不夺人所爱。王子既然和靖王相熟,又怎会不识东溟侯?博古尔其王子果真如传言,生性活泼开朗不拘小节。”
凌月夕声音婉转,语气轻快的道出这番话,便是将博古尔其王子要安心如一事说成是他的玩笑了,如此,既不让博古尔其失了面子,也免了东溟侯的难堪。
萧墨璃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
博古尔其再怎么世人眼中的顽劣,再怎么怦然心动,却也只能适可而止。不舍的收回安心如身上的目光,用招牌式的微笑掩盖了内心的失望。
“原来是名花有主,小王唐突了,还请侯爷见谅。”
司南面不改色,遥遥举杯,表示不在意。
“真抱歉,倒是本侯耽误了安小姐。”
司南这句话发自肺腑。同样是男人,他看出博古尔其一眼喜欢上了安心如。
“侯爷过谦了。”
安心如淡淡回了一句,依然安静如初。
凌月夕注意着司南,不觉皱眉。
“夕儿可是身体不适?”
萧溯瑾握住了凌月夕的一只手,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怜惜安心如,一个不过的女孩。”司南怎么就不动心呢?
“东溟侯为了拖延成亲的时间,到现在还在修葺东溟府。要不朕做主解了这门亲,成全了博古尔其王子。”
凌月夕听了摇摇头。
回纥不比同是中原的燕国,风俗差异大,安心如这沉静的性格不适合,就算有博古尔其护着她,万一两国交战和亲,不过是维系表面的和平。
“皇上不如撤去宴席,让大家逛逛御花园,夕儿也和安心如说说话。”
萧溯瑾立刻答应,金口一开,众人皆起坐,尾随着皇上皇后鱼贯而出。
凌月夕借口乏了便带着侍女们去玉亭阁小坐,萧溯瑾带了博古尔其及一干臣子赏月观花。
“晴儿,你去找安心如过来。”
晴儿领了旨意刚要离开,安心如已经走上了玉亭台,被侍卫拦着。
“放她进来。”
看来,她也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凌月夕过来的路上从舞轻涟口中也打听到了一些。不管外人如何议论,听在凌月夕耳中,无非是世家后院的阴谋诡计。不过能有胆陷害这个嫡长女,准侯爷夫人,还不是司南故意对安家的小女儿表现出好感。
打量着面前这个恬静的女子,凌月夕实在想不明白了。
安心如行了跪礼,听到‘平身’二字也起身,声音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缓声漫语道:“臣女求皇后娘娘做主,替臣女解除婚约!”
凌月夕吃了一惊,挥挥手让周边的侍女退下,自己站了起来,躬身搀起怔忪的安心如。
“本宫在这深宫除了几个贴心的侍女,没有一个可推心置腹的朋友,不知安小姐可否赏脸?”
“娘娘抬爱了,臣女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