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枝就这样边想,边到了郭三良家。嗯?郭家大门敞开着!
宋莲枝探头往门里看,正巧和从里面跑出来的郭秀英撞了个满怀!
“呀!莲子!”,郭秀英惊喜道。但很快,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却是一脸的寒气!
“秀英?你,你这是?干啥哩!”,宋莲枝问。
“哦,我爹昨天晚上又犯病哩!已经连夜送到乡卫生院去了,俺赶回来拿点东西,这就再去!”,郭秀英说着,竟避开宋莲枝就走。
“那你哥?也在卫生院?我跟你一起去吧?”,宋莲枝在郭秀英背后小心说道。
她突然感觉到,秀英对自己的态度,不似从前了。
郭秀英停下脚步,慢慢回头,看了一眼宋莲枝,没有表情道:“我哥?!他走哩!不会再回来!”
“什么?三良走了?去哪了!”,宋莲枝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郭秀英。心里道:秀英,你是在跟俺开玩笑对不对?对不对呀!
“你又不要他!他还留在郭家村干啥?”,郭秀英徒然恼怒的升高腔调道。
她盯着逐渐站立不稳的莲子,接着道:“他到他该去的地方!不管是哪,都比呆在这儿苦熬强!你应该知道,我哥,是‘空’着胸腔子里跨出这扇门的!”,郭秀英说到这儿,泪水顺腮而下!她带着哭腔说:“他是半夜走的,跟谁都没打招声,俺不知道他去哪儿?!”
郭秀英不想把郭三良到上海的事儿告诉宋莲枝,她心想,即便对你宋莲枝说了,有用吗?你能抛下一切,去找我哥吗?!还是让我哥消停点儿,过两天舒心日子吧!
莲子没有回家,她目送郭秀英的背影消失在村口的土路上,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步步挪到村外的小河旁。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良,你在哪?你回来吧!俺的心,快疼死哩!
宋莲枝孤独的身影静静的融化在秋风里,她看着地上熟悉的草木水石。想到:原本,俺该和郭三良守着这条小河,让发丝一根根变白。
那些和郭三良在一起,幸福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却又伴着清泉,流淌到浩浩渺渺的远山。
郭三良和洪英在省城这就算有了立足之地。每天,郭三良都先把工资支出来,交给洪英分配。虽然薛胖子回回都克扣那么仨核桃俩枣,但郭三良有的是力气,他重活累活抢着干,每天都能挣到八十块钱以上。
洪英精打细算,保证郭三良顿顿吃饱,还能沾点肉腥。刘杏芳看着这对小夫妻,心里羡慕的紧。
这天,郭三良下班照例和大鹏一道回家。他们拉上了福禄叔,说是回去一起喝两盅。福禄叔馋酒,这点爱好郭三良早就发现了。他趁空跑到街上买了两瓶二锅头。
刚走到旅社门口,就看见洪英和刘杏芳正嗑着瓜子,像是在等他们。福禄叔看见就说:“咦!有婆娘就是好,好歹是个家,有热乎气就行啊!”
“福禄叔,赶明你把老嫂子接来,跟俺们一块儿住,那才热闹嘛!”,刘杏芳笑道。
“不行不行,她不习惯咱这地方儿的水土,我们湖南有山有水,哪像这儿!刮阵风都是黄土沫子!还有,我们老家在界牌,都爱吃辣子,顿顿不离口。”,福禄叔解释道。
“杏芳,今天炒俩菜,俺们跟福禄叔喝两盅,三良和洪英也都过来,一起吃!”,大鹏爽快的说。
“老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呀,有人请客!”,刘杏芳笑着说。
“啥?有人请吃饭?谁呀?”,大鹏问。
“我!”,洪英笑靥如花道。
“对!俺们请你们大伙吃饭!”,郭三良一听说洪英要请客,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心道:这妮子倒懂事理,福禄叔和大鹏哥都是帮过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