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英又远远朝郭三良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跟着刘杏芳出了工地的大门。
“你们家三良是今天才上的工?”,刘杏芳问洪英道。
“嗯,今天一早才来。”,洪英答应着。
“咯咯,那就是他了。你老公干那事儿也挺猛吧?”,刘杏芳突然笑着问。
“姐,你,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个?”,洪英虽是江湖儿女,但毕竟“涉世未深”,乍听到刘杏芳的话,脸儿不由挂上羞涩。
“你别不承认,你老公昨天下午跟我们家大鹏比试来着,硬是背钢筋把我老公‘背输了’。要不,大鹏不会随便就把他介绍给薛胖子。自打我和大鹏过日子,还没见他没服过谁,不过这次,你的三良哥哥倒是把他震住了。”,刘杏芳说。
“还有这事儿?他怎么没跟我说?”,洪英停住脚问。
“你老实告诉嫂子,是不是你们家揭不开锅了?听大鹏说,昨天你们家郭三良连工钱都不要,就想挣俩馒头吃。瘪着肚子跟我们当家的较劲,最后灌一肚子凉水,还晕倒了。”,刘杏芳心直口快,一股脑儿说了一大通儿。
“真的?这个傻帽!”,洪英听着鼻头发酸,嘴里恨恨的嘟囔:“臭小子,啥事都瞒着我,看我不教训你!”,可她心里的“柔软”却开始痉挛,像被一只手揪住了心尖似的疼。
“要说你老公真挺爷们,私底下,自己吃苦受煎熬,可在你跟前,连个‘累’字都没有。”,刘杏芳看着洪英眼圈发红,说,“妹子,你流哪门子泪呀,有这样的好男人陪着,该高兴呐。要我说,你赶紧炖锅骨头汤,给他补补身子才是正经事。”,她说到这儿,乖巧的伏在洪英耳边嘻嘻道:“这两天干那事儿可悠着点,老爷们儿的身子骨娇贵着呢!别用坏了。以后日子还长的很。”
“哎呀!姐,你瞎嘀咕啥呀!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洪英头一次被窘的面红耳赤。
等洪英买了两斤大骨头,兴致勃勃回到旅社,才发现自己“家”里,根本连个锅都没有,更别说炉子。想给郭三良熬一锅骨头汤补身子的愿望,不得不就此搁浅。她忽而转念一想:看样子杏芳嫂子和大鹏,在这儿住的时间不短了,估计他们屋里做饭的家伙齐全,我先借了用,等明天三良挣回了钱,我上街也买一套家什回来。行,就这么办!洪英起身去敲刘杏芳的屋门。
“嗯,呀!你个无赖货,也不怕天打雷劈!”,洪英刚站在刘杏芳的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刘杏芳的惊咤声。
“叫唤啥?叫唤啥!又不是头一回了,你发啥彪呢?”,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传来,洪英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她疑惑的想:大鹏不是正在工地干活吗?我和杏芳嫂子在街上分开也没多大会儿,这屋里的男人是谁?
也该着洪英听着。
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家旅店价格便宜,所以,设施方面就简陋。洪英和刘杏芳住的这两间屋,原本其实就是一个房间,旅店老板为了多挣钱,就用木板把它一分为二。钱是收了双份,那“隔音效果”简直可以说“木有”。要不,昨天,洪英会把刘杏芳和大鹏的好事听得一清二楚。
“薛胖子,你不要脸,唔~~~,你这是欺负人,唔~~~。”,刘杏芳的话音带着哭腔,不时冒出嘴巴像被什么东西封住的浊音。
洪英听得头皮发炸,薛胖子!不就是刚才工地上的那个死胖子?!一看就不是好鸟!她腾的站起身,想立刻一脚跺在木板墙上,把薛胖子从杏芳嫂子身上拧下来!
“你要脸!你跟邢大鹏混到一块儿,你家狗剩知道?!奶奶的,跟谁睡不是睡!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邢大鹏每月能开那多钱!都他妈是一个村里出来的,谁还不知道谁呀!狗剩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又给他找了个“兄弟”,会咋样?啊!装啥呢!脱,快给老子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