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第二日,一大早陈永贵早早起床洗脸刷牙,要去民政部办离婚手续,洗脸刷牙的时候有点苦不堪言,昨天被老二打得鼻青脸肿,此刻整张脸肿的像个肉包子,他对着镜子照了一照,不由得气上心头:“你说这老二,怎么就下手这么狠呢他,我可是他亲大哥呀,连亲大哥也敢打,这世道真是乱套了。”
陈永贵用毛巾沾上水,好歹的把脸上擦了一遍,其间蹭到肿起高突的地方,便痛的呲牙咧嘴。看来牙是不能刷了,昨天刚掉的牙齿,现在伤口还在溢血呢,真要命了。
陈永贵差不多整理妥当,刚走出屋门,就碰到了二贵,碰到二贵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家人都在一个大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天见上十几次也很符合逻辑。但是,现在的见面与以往的见面明显不是一个性质,以往他们见面都是大哥长兄弟短的叫的亲热,可如今他们却成了仇人见面分外红眼。
陈永贵看到二贵出现在自己面前,头也不抬的就走了过去,好像是有几分忌惮,又或许是被老二的拳头给打怕了,总之是没有和老二说话就是了。陈永贵走出好几步,要去妈妈房间叫韩兰去办手续,韩兰昨晚是跟着婆婆一起睡的,公公是睡在二贵房里的。二贵突然将大哥叫住:“大哥!你真的要和嫂子离婚不成?”
陈永贵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沉声回答道:“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这是天意,二贵你不要再插手此事了,如果你要是再干预的话,我们两个亲兄弟恐怕真的要死掉一个了。”
二贵正身看着大哥的背影,明白自己的这位大哥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就道:“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改变的,既然你的决定是上天注定的,无法改变,那我的决定也是上天注定的,你也一样无法改变。”
“你的决定?是什么?”陈永贵不由得转过身看着二弟的脸,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真想不出这老二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难道他的决定是要搞出几条人命不成,二贵呀二贵,你是走火入魔了。陈永贵心中还在忧虑着。
二贵淡然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算了,总之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管谁,从此大家只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大家互不干扰就是了。”
陈永贵还是有点担心:“二贵,情把你的决定告诉我,是不是还要拿刀捅人不成?”
二贵道:“不是。”
陈永贵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二贵干笑道:“这是私事,你无权过问,还是赶紧去办理你的离婚手续吧。”
二贵说完话,漫步走开,陈永贵一直注视着二弟身影走出大门外,才悠悠的收回眼神,“这老二神神秘秘的,他究竟在搞什么鬼?”陈永贵心中留下一道疑虑,暂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县城民政部,陈永贵和老婆韩兰已经办好离婚手续,陈永贵心情舒畅,意气风发,潇洒的叼起一只香烟,就要扬长而去。韩兰泪流满面的叫住这个昔日的丈夫,难过的说道:“永贵!女儿你还要不要?”
陈永贵把烟夹在指头缝里,爽朗的回答道:“女孩子嘛,将来还是要嫁人的,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如果留在我们陈家,只是浪费粮食而已,我看这样吧,你们娘俩一块走吧。”
“好,”韩兰沮丧的应道,显然只有说好了,这个男人可以心狠不要女儿,可妈妈不能那样做,全天下人都知道世上最大的爱就是母爱,现在已经失去家,不可再失去母爱,所以她认了这个命。
陈永贵又道:“按说夫妻离婚是要平凡家产的,可你也看到了,家里就那几间瓦房,也不怎么起眼,房子你就别分了,我把银行账户上的钱全都给你了,你看如何?”
韩兰仍然沮丧的应了一声:“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