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经浑浊,看来行将就木,可是眼底深处透着的戾气和阴霾,却让她看上去像陆觉小时候看过的美剧里面的老巫婆。
“果然是个年轻俊才,婗安好放弃你,是她的损失。”
她不知道是在真心夸赞,还是讽刺。
陆觉对这也不在意,他来只有一个目的。
“他们去哪里了?”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比你更希望婗安好滚出秦家。”
这个滚字,让陆觉眉心一紧。
他们有种同样的目的不错,但是他们不是同一路上的人。
“秦杨也不知道吗?秦昊不是把公司交给了他打理?”
“你以为,秦杨他能听我的话,如果不是为了在他爸面前装样子分点遗产,他巴不得把我这个后妈赶出家门。现在他翅膀已经足够硬了,他还能受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控制,我问过,他不肯说。”
“这么说他知道?”
“不见得,因为我问他,他说的是不知道。”
“出入境登记处我去查过,没有他们两人出入境的登记记录。”
“安好名下所有房产我也派人去查过,也没有她们两个的蛛丝马迹。”
两个人这些天都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把能查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但是安好和秦昊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
陆觉冷峻的脸上,显了几分阴沉。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制安好,让她绝对不敢忤逆你的意思吗?现在这办法呢?她人呢?”
陆觉是动了怒,或者说,他心底里渗出了大面积的绝望,棋差一招,真的只差一招,他本来可以重新将安好占为己有,可是现在,他连安好人在哪里都找不到。
他感觉这是老天在告诉他他做再多都是无用功,所以,他绝望。
他把绝望都宣泄在对秦老太太的责问之中。
秦家老太太因为找不到安好和秦昊,本就急火攻心着,看到陆觉如此质问她,她脸色也阴沉下来。
“你这是在管我要人,那是你的女人,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被别人抢走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人,我还想的问你怎么不把那死丫头牢牢看住,让她出来祸害我家秦昊。”
“是秦昊祸害了她。”
陆觉厌恶眼前的老太太,她口口声声贬低安好,看不起安好,这触犯了陆觉的逆鳞。
秦家老太太面色铁青,她始终觉得,安好就是一只贫穷肮脏的昆虫,弄脏了整个秦家。
既然有人这么喜欢这只肮脏的昆虫,她就是倒贴都愿意把这只昆虫送给他,可是现在是这只昆虫消失了,带着她宝贝的孙子消失了,她已是满腔怒火,眼前这个脸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的庶子,居然还敢对她大呼小叫。
如果不是他当时没有能耐没看住自己的女人,结果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不用对我这副嘴脸,你和我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我闭上眼睛之前,都不会再让安好踏进秦家半步,如果找到她,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把人带走。什么计划,我一开始就不该和你步步为营设下圈套,有什么用,那丫头既然已经把她姑姑一家藏起来,现在肯定有恃无恐了,保不准秦昊都知道了我逼她签约学校和剧组的事情,那丫头脑子再聪明也未必想得到这一切都是我和你联手的,可是阿昊一旦知道,我们所有的计划都白设了。”
陆觉眉心之间,凝着一股浓密的黑气。
秦家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同情的戏谑了一句:“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这种慢吞吞的计划行不通,如果早按照我说的约她出来吃饭给她下药,然后让生米煮成熟饭,公之于众,那人现在就是你的了,阿昊有严重的洁癖,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不会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