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耶楚克也没阻止他,扭头望着京城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的道:“二狗子今年八岁了吧,我记得跟静儿一般大来着。长得真象他娘,瞧那皮肤白嫩得,啧啧,一掐能掐出水儿来似的,都不象个小子。象姑堂子里头,这般的孩子恰是最讨人欢喜的呢。”
来顺眼睛蓦的瞪大,心底升起无限恐意与悔恨,他那时怎么会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犯下这么糊涂的事儿来,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瞒得过爷,他怎么会觉得拿自己的命赔了小主子,家里的人就能落个好去处。
他,他,他怎么就能忘记了这位爷的手段。
“爷!”来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手脚并用爬到布耶楚克脚下,凄声哀求:“求爷饶了二狗子吧,他才八岁啊!他才八岁啊!”
安玉一脚踹翻了来顺,怒目而视:“静静也才八岁,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来顺绝望的瘫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说,又不能不说,怎么办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现出五彩的云霞来。
八阿哥端坐在马背望着西北方向,伸手轻轻按了按额间。今儿个胤禟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竟然为了那么个痴傻的丑孩子,硬是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不过
胤禟说得没错,他的确是自欺欺人够久了,很多东西早就悄悄的改变,他又怎会不知晓。明明,她是最懂他的人,明明他们的心曾靠得那么的近,明明她是那么水晶般剔透的人儿,明明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开始象那天边的云彩,让人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变幻成如何模样。她的人就象风儿一般,叫人无从下手,再也无法掌握。
八阿哥缓缓阖上了双眸,唇边流露的,尽是苦涩。
站在小草坡上,倪可伸手拍了拍小母马的大脑袋,蹙眉望着九阿哥奔驰而去的方向。难道说他绕了别处的道儿回去了么?竟然都这么迟了还不见返回。还是说,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唔!倪可颇为烦恼的皱起鼻子,等到太阳开始接近地平线,她就自力更生的回去罢。安玉那孩子怕是已经知道了她不见了的消息,现下不知该急成什么样儿了呢。
大地蓦的微微颤动了起来,一阵嘈杂的嘶鸣声打草坡那头传来,倪可讶然扭头望去,只见草坡顶上现出一匹马来,随即,十来匹狂奔的马儿接连出现在视线内。
马群一路狂奔,直到了坡脚下才停了下来。
望着那群终于平静下来的马儿,倪可满心疑惑,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惊了这么多已上好鞍缰的马匹?马的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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