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焉的样子?莫不是你妹妹出了什么事儿?”
月珠和陶君兰同住一屋,自然也更要好几分,也是担心的附和了一句:“是啊,有什么难处,你倒是说说,指不定咱们也能帮上忙。”
陶君兰回过神来,微微摇摇头,“没事儿。”说完放下碗筷起身:“秋芷姐姐那还有活计,我也吃饱了,就先过去看看了。”
陶君兰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却是控制不住。她实在是有些害怕不安。她怕,怕自己就这么在宫里没了性命,怕陶芯兰也被牵连。
甚至,她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当初陶家出事的那一天。父亲被抓,很快判刑,母亲也而她和弟弟妹妹,就像是水中的浮萍,身不由己,无奈又可怜。
这种不安和心不在焉,一直持续到了静灵的出现。
静灵进屋的时候,先是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然后才平静道:“跟我来。二皇子找你。”
即便是静灵若无其事,可陶君兰仍是听出了其中一丝的不痛快。只是眼下,她却是没功夫去管静灵为什么不痛快了,只低低的应了一声,便是起身跟着静灵往外走。
此时此刻,听见二皇子找她。她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松快感:先前一直没结果,她心里始终不安稳,甚至不由自主自己吓唬自己。如今即将有结果了,她反倒是能平静许多了。至少,不再那么忐忑不安了。
算起来,这还是陶君兰第一次进主屋见二皇子。若不算先前那一幕的话,也算是她第一次拜见自己的正经主子。
陶君兰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二皇子,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要说尴尬,肯定有。不过更多的还是害怕和不安,所以自然而然的觉得局促和拘谨。
静灵带着她进去后,便是轻声道:“二皇子,人带来了。”
陶君兰忙行礼:“奴婢给二皇子请安。”却是头也不敢抬,规规矩矩,一派恭谨的样子。太过紧张了,以至于声音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轻颤抖。
陶君兰却是无暇取笑自己的胆小了。此时她真是害怕到了极点。
偏二皇子却是一言不发。
屋子里一时之间静谧得厉害。陶君兰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屋里一点儿也不热,甚至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凉悠悠的晚风,凉津津的。可陶君兰的额上背上,却是一层又一层不可自制的冒出冷汗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静灵忽然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并且掩了门。
陶君兰顿时更紧张了。二皇子单独留下她,显然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做。至于是什么事儿不用明说谁也都明白。
而正是因为如此,陶君兰才会觉得惧怕紧张不安。
二皇子轻轻敲了敲桌子。关节扣在黄花梨木的书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陶君兰头却是头也不敢抬。
于是屋子里再度静谧了下去。
陶君兰仍是不敢抬头,甚至不敢乱看一眼。她僵直在那儿,也有那么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当然,更多的是紧张。
良久,忽然一张雪白的纸就出现在了面前。
陶君兰一愣,眨了眨有些朦胧发花的眼睛,才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然后又是一愣。
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去看二皇子,陶君兰此时心中已是满满的不解和疑惑:二皇子为何要用纸笔写,而不用口言说?
不过这一丝疑惑在触及到了二皇子幽深眸子的时候,却是又被她急忙压了下去。最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斟酌着回答了纸上的问题:“回二皇子的话,奴婢去年春天入宫的,之前在浣衣局当差,来德安宫也不过月余的光景。今儿去内宫,也是偶然走错了路才去了那儿。本来是去储秀宫,看望一位昔日要好姐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