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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披在身上。宫鸾道,我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样想的,只是我们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肯为自己流泪的男人呢?

    镜月闻言一愣,想说清桐也曾为我流过眼泪,可此情此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雪花纷纷扬扬,教人只觉得悲伤又惶恐,她回头看去,只看到两行脚印,深深浅浅。

    宇文轩在乐舞坊遍寻镜月不得,却在佛香阁的庭院里见她正在折梅花,只系了一条白色的披风,风姿袅袅,秀丽雅致。

    宇文走过去,道,天这样冷,你病刚好,还穿的这样单薄。

    镜月嫣然一笑,道,我见佛瓶里德梅花已经谢了,想折几枝新的插上。

    宇文轩笑道,你这么细致的人,折的花太粗糙了,剪得齐整,方能显出对佛祖的敬重。说着吩咐身后的下人拿了剪刀过来,剪了几支红梅递与侍从们。佛殿里德香火明明暗暗,雪地上的脚印深深浅浅,庭院里一枝梅花,摇摇曳曳,摇落好多雪来,被风吹散开去。

    不想这日夜里,镜月竟然发起烧来,迷迷糊糊睡至半夜方才醒过来。宇文轩揉了揉眼睛,道,你醒了?幸亏我来看你,已经烧成那个样子了。你放心,这里不是春和殿。

    说着叫人端了药上来,舀了一勺轻声道,一直温着,应该不凉。

    抬眼一愣,却见镜月低下头去,乌发如流光泻展在柔滑的丝被上,笑道,你怎么了?

    镜月含着泪缓缓抬起头来,眉眼悲戚,仿佛两剪秋水一般,欲说还休的,哽咽良久,方道,殿下对玉儿这样好,怕将来负了殿下。

    宇文轩笑了,道,那就好好对待我吧。你快喝了药,我要回去睡觉了。

    镜月喝了药,抬眼看宇文正情意迷离地看着自己,头慢慢低下来,终是没有闪躲,一个吻便浅浅落在眉间。宇文半拢着她,道,当年母妃要我江山美人只能取其一个,以前我不懂,想两个都要,现在我懂了。

    镜月含泪问道,殿下的母妃用生命为殿下换来的江山,殿下也可以舍弃么?值得么?

    宇文轩笑了,道,这种事,哪有值与不值,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有想过,想到以后漫漫长长的岁月里有你在身边,心里只是喜欢。

    他站起身来走至帘外,眉眼里皆是喜悦,问道,你的名字叫玉儿么?

    镜月点点头,道,小时候,有个术士说镜月这个名字太贵重,怕我压不住,所以取了这个小名。

    宇文轩走出去,镜月轻轻一叹,清清微微的,却撼动了北朝江山。只是他却没有听到。他没有听到,不知道她的叹息里包含了多少无奈与悲伤。

    《一舞倾城》两个日月同辉的美人,一个唱的惊艳绝伦,一个舞的倾国倾城,长长的袖子旋旋飘飘,无限旖旎凄美。俄而乐声急转,歌曲也变成了欢快的鲜卑语。长袖摇摇,帔帛飘飘,如凌波,如飞絮,舞姿之曼妙,秉百花之灵,具千蝶之媚,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忽然一阵风吹来,镜月衣袖飘飘,竟似羽化飞天一般,宇文轩跌跌撞撞从座上跑下来,伸手去抓她,手触到她的帔帛,帔帛缠绵滑落,飘落在他身上。那慌张得近乎笨拙的模样,看得镜月落下泪来,对着他深深拜了一拜。

    雪花纷纷落下来,忽而鼓声大作,千人起舞,梅花摇落一地,红艳艳的落在白雪里,触目惊心的悲壮。

    宇文轩笑了,手一松,人便重重倒在地上。镜月又急又怕,把他扶起来枕在自己膝上,宇文轩笑道,这下你该如意了,我要死了再不会纠缠你了。

    镜月大哭道,你不要再说话了。

    宇文无限悲伤,道,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一点不比尹清桐差。

    镜月伏地哽咽,想到过往种种,泪珠子一颗一颗掉下来,道,你待我确实情真,可惜我们有缘无份。

    《宛在水中央》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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