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言笑,想来应该是国舅爷。两个王爷倒都很年轻,较长的那一位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眉目间磊落分明。另一个则清瘦一些,两个人相貌相似,气度高贵威严,让人不敢仰视。
数百个歌舞伎分两列跪在殿上,桃红荷绿,皆是一色的装扮。宇文轩一行人从中间走过,路过的都顺次伏下身去 。殿前花树飘零,风吹得殿内的绫绡飘飘曳曳,左边金钩上的绫绡忽然脱落下来,顺着风势铺散开去,惊得众人忙起身去拂,衣衫上的玉佩叮叮当当响成一团。
宇文轩几个被声音惊得转过身来,眼光扫过之处,见纱后一抹妖娆,胜却世间一切颜色。镜月急忙低下头来,宇文轩一惊,却没有说话,随着国舅走了出去。众人这才叽叽喳喳站起来,宫鸾道,我看二王爷好像看见你了。
镜月红了脸,道,不会吧。那么多人,哪里就能看到我呢。
《七夕》镜月想到去年七夕,她和丫头们在园子里乞巧。南宫怀见了便道,你又不会针线,乞什么巧呢?说着自己便自顾笑了起来。镜月什么都会,独在针线上输人一筹,平日里的针线全用不上她,让她深以为恨。每每唱起《寒衣调》来,就想自己将来月下为良人缝制寒衣的景象怕是一辈子也没指望了。想着想着,泪水就盈满眼眶,那泪珠在眼中打转,娇怯怯得不敢掉下来。她吹了灯,月光一下子照进来,窗上的镂花影子清晰地映在地上,那月光倒极好,浅浅的乳白里搀着渺渺的紫。镜月打开熏笼,添了一块沉香进去,放在窗子旁边,半躺在榻上看那缭绕的香烟,只觉眼泪流下来。
《美人心计》宇文轩从乐舞坊出来,天色青青,忽然飘起雨来。随行的平安忙跑回春和殿取雨具。宇文轩沿着长廊绕到一处庭院,但见一色的青绿,笼罩在茫茫烟雨里。那雨珠子顺着屋檐滴下来,串成一片雨帘,青石路上的雨水一汪一汪的,聚成细流流出院子。院中有一株吊钟海棠,正开得娇艳,被雨水打落了几瓣,落在青墨色的草地上。一个素衣女子,手持一把橘色油纸伞,在庭院里翩然起舞。雨水落在伞上,碎成水烟旋散开去,舞姿优美,婀娜风流,最新奇的是那雨中舞伞的心思。宇文轩走进雨里去,忽一阵风吹来一,那女子手中的伞一不小心脱开手去,在空中旋旋转转,正好落在宇文轩手里。雨水落下来,镜月沐雨而立,有姣花照露的风致,弱柳扶风的凄清。镜月回到乐舞坊,见宫鸾正坐在窗前绣花,只披了一件淡紫色的薄衫,风致娴静,竟像那画屏上的美人。屋檐上流下白泠泠的雨珠,像挂了一条薄薄的水帘。宫鸾抬起头,见镜月浑身湿透地进来,唬了一跳,迎了上来道,手里拿着伞,怎么还淋成这个样子?说着从柜子里拿了干衣服出来,隔着屏风递与她。道,刚才王爷来看你,可惜你不在,我看王爷的神色,好像有些不高兴,下次见了,你可要恭恭敬敬地请个罪。
镜月换了衣服出来,对着镜子捋头发,刚才我见着王爷了,倒没怪罪我,还说怕我冻着,要我快些回来呢。
宫鸾听了一愣,转头看向镜月,只见她一身淡白罗衫,美貌颦颦,正拿着团扇扇头发,乌发丝丝飘荡,有些缠绕在肩上的镂花里面,不由笑道,也是,你这么好个模样,任谁见了也不忍心责怪的,你看我,白担了这个心。说着又拿起针线来,对着窗子坐下。雨水里有个知了,一直叫个不停,撕心裂肺的,响在那清明的雨里。忽听宫鸾哎呦一声,原来是绣针刺到了手指,沁出一颗鲜艳的血珠,落在哪绣帕上。宫鸾道,都这个时节了,还有知了,教人听了心烦。说着站起来,将绣帕放到一旁,道,我去叫人给你煮碗姜茶来。镜月见她出去,不由瞥向那方绣帕,只见一枝栩栩如生的梅花,清骨凛凛,那般鲜艳的丝线,也不及那一滴血来得醒目,有飞蛾扑火般的惨烈,悲壮而决绝。
《盗符》待到暮晚时分,春和殿尚未点灯,镜月说是来找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