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龙秋雨来说,自己最初的记忆不过是那一排又一排的或用红色,或用青色粘土砖垒砌起来的瓦房,或者是窑洞,那是他小的时候所居住的地方,早在二战结束,天朝解放之后,西北钢铁厂也改名叫做了太原钢铁厂(太钢),龙秋雨随自己的姑姑c姑父还有他们两口的二女儿,就住在太钢第二十七宿舍,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硬化路面,每到下雨的时候,原本结实的土路就变得泥泞不堪,遇到大风天气,那更是黄沙漫天,没办法,那个时代就是那种条件,不过还好,大家都有房住,有工作,不像现在,工作难,结婚难,买房难。
因为从小龙秋雨就跟在姑姑身边,内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个伟大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可对于姑父,却有个奇怪的称呼:“姑父爸爸。”
就这样,一家四口人挤在一套窑洞中生活着,那窑洞究竟有几间房子,龙秋雨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依稀只记得漆的黑亮的铁质大门和一个窄窄的院子,龙莲英和黄玉文的自行车,就停在院子里,每个白天的早上,龙秋雨都会拉着龙莲英自行车的后座哭闹,不愿让妈妈去上班,而黄建萍,就在一边哄着龙秋雨,直到龙莲英离开家,直到龙秋雨不在哭闹
到了傍晚,黄玉文下班回家以后,就会牵着龙秋雨的小手,左邻右舍的转悠,龙秋雨很享受这种生活,因为邻居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黄玉文人缘极好,每天,都有很多的水果c零食什么的,被邻居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娘塞进他上衣小小的口袋里。
龙秋雨的身体打娘胎里出来,就不好,三天两头就得往医院跑,不是气管炎,就是肠胃炎,因为从小没有母乳,喝牛奶喝到看到乳白色的东西就会条件反射的想要呕吐,龙莲英没办法,想着法儿的给龙秋雨补充营养,奈何龙秋雨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吸收不了,那一天,龙秋雨又住院了。
这一次,龙秋雨的病情比较严重了,太钢医院的大夫检查了半天,都没检查出个因为所以来,而龙秋雨,就那么昏迷不醒的说着胡话,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把龙莲英急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而黄玉文,就像是个坚强的后盾一般,皱着眉头,说:“送儿童医院吧!”
呼啸的救护车载着龙秋雨和黄玉文c龙莲英来到了儿童医院,急诊,十万火急,好多科室的专家会诊终于,将龙秋雨抢救过来了,病房里,龙秋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输着血浆,黄玉文因为要出车,已经在龙秋雨抢救过来以后,离开了医院,没办法啊,因为龙秋雨生病,龙莲英已经请假了,如果黄玉文再不去上班,别说龙秋雨的医疗费用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况且,那边还有黄晋萍每个月的生活费呢!
龙莲英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便安静的守在龙秋雨的身边,看着暗红色血浆一滴一滴的从透明的塑料管中流淌到龙秋雨的血管里,盛血浆的容器上,一块黑色的布遮挡着,好奇的龙莲英用手挑开那块黑色的布,看到里面血浆的样子,暗红色的血浆,“咦?怎么血浆的粘稠度这么高么?怎么上面还拉着丝呢?”
心生疑问的龙莲英赶忙找来了大夫,大夫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赶忙停止给龙秋雨输血,一边操作,一边心有余悸的说道:“幸亏你发现的及时呀,要不这孩子的命就完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龙莲英的眼泪不禁又掉了下来,心想着如果这孩子真的没命了,自己怎么和自己的母亲c兄弟们,还有九泉之下的弟媳妇交代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黄玉文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病房,从口袋里摸出几十块钱来,这是这个月的出车补助,对龙莲英说:“不是还差医院住院费么,你赶紧去交了吧,要不给孩子停了药可怎么办呀!”
龙莲英当时都没顾上问自己的丈夫一声你吃早饭了没,就拿着钱匆匆去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