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黑夜犹如一张巨大的黑幕,上面一轮弯月高挂天际,满天繁星点缀其间,海风习习,海浪翻腾,细白的沙滩上一地的银光。 别墅内灯火通明,路深深在新房内走来走去,偶尔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还有十五分钟,闹洞房就要开始了。路深深此刻的心情,非常的焦躁,忐忑,紧张,林欣儿早在半个小时以前就出去了,现在新房里只有她。 “该怎么办?”路深深淡眉紧锁,她还没有准备好。虽然知道这是结婚必须经过的环节,但是知道归知道,她还是会紧张不安,甚至恐慌。两个人的婚姻是临时起意的,谈不上感情,更谈不上深入了解。 陆湛对于她而言就是陌生的熟悉人,彼此相识,却并不了解。在这种情况下,与陌生的熟悉人发生肢体间的亲密接触,路深深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寒,她不愿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与人如此亲密,更甚者草率的将自己交付他人。 说到底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嘴里说着不奢求爱情,不需要爱情,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就是一个要不到糖才说糖不好吃的人。其实她与平常渴望爱情的普通女人没什么两样,她也希望得到爱情,可是爱情这两个字读来简单,写来容易,若真动起真格来又谈何容易。 路深深垂头丧气的哀叹了声,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过了闹洞房这一关,若单单只是陆湛一个人还好说话,他说过若她不愿意,他不会强迫。只是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若他的兄弟还有其他看热闹的人执意要刁难那怎么办? 路深深想起那些刁钻整人的闹洞房点子,脸色不由得青了青,犹如被镀上了一层青漆。她曾当过伴娘,亲眼目睹过那些整新娘新郎的点子,什么五子登科,爱心杯,那些还是小儿科,真正绝的是香唇探宝,探囊取物,甜蜜的交流,农夫山泉有点甜,见缝插针等等。反正是怎么下流,怎么来。看的人是欢乐,做的人就苦逼了。 路深深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过去了五分钟,还有十分钟,该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才能免去这些尴尬,难堪。她跟陆湛明明不相爱,却要勉强做些相爱人做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别扭,不自在。 逃吧,可是她能逃去哪里,这里是海岛上,再加上外面黑灯瞎火的,外加她穿着一袭惹眼的火红色旗袍,如此明艳的颜色说不定还没有逃出别墅,就被人发现了,这不是明智的决定。 要不直接跟陆湛摊牌,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她不想跟他发生肢体接触,那些都是相爱的人该做的事情,他们明明不相爱不是吗。会不会太直白伤人了一点,陆湛又会是个什么态度,他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好烦!”路深深伸手想挠头,手刚触上头发就想起来她此刻的发型是美美的盘发,若被她这么一弄,弄乱了怎么办?这可是发型师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弄好的头发,她不能让人家的心血白费才是。 路深深单手支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在房内来回的走动,突然她瞄到了衣柜,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副自己臃肿如粽子的画面。路深深的眸子沉了沉,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被热死,被嘲笑,她也在所不惜,谁叫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呢?虽然这是笨的不能在笨的下下之策了,只要能应付的过去那就是好计。 思考完毕,路深深快速来到衣柜前,打开乳白色的上等衣柜,满仓的衣服尽收眼底,而且都是高级货,什么香奈儿,夏奈尔,路易·威登,克里斯丁。迪奥,瓦伦蒂诺,范思哲等。看的路深深是目不暇接,眼睛都瞪直了。这也太败金了,不过偶尔败一次也不为过,女人都是购物狂,路深深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