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言归于好,但杜瑾涛也没再搬回蒋澜欣的住处,离着过年没几天,一来不想再折腾,二来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起了点儿微妙的变化。
偏偏她还说不好这点儿变化是好还是不好。蒋澜欣跟之前比起来似乎更有人情味儿了一些,喜怒哀乐的情绪也较以往更鲜明。比如早上她来接她上班,顺带的带了早饭,杜瑾涛因为前一晚上辗转反侧的失眠导致没什么胃口,以前的蒋澜欣绝对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不甚温柔的言语威吓她。今儿一改常态,板着脸不作声的把早饭往她眼前一递,杀伤力威武霸气的令杜瑾涛咽者口水乖乖地接过早饭,连原本没睡醒的恶心反胃都一并给吓回去了。
原子笔再杜瑾涛的手里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办公室里一票人混水摸鱼的打发时间,不是上网就是打瞌睡,还有溜出去买零食褒电话粥的。杜瑾涛想起上次喝多了之后还没联系过于冉,不知道那晚脸臭成那样儿的曲静把人接回去之后有没有刀光剑影一番。自己这又分手又复合的得找个人唠唠,这人必须是于冉,也只能是于冉。
捞起电话听筒,拿着原子笔敲下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响了七八声才传来于冉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姐们儿,怎么了?"
杜瑾涛听着她声音里难以掩饰的疲惫问到:"你这是感冒还是发烧啊?怎么听着声儿都这样了啊?"
"没事儿,这几天累的。"听筒里于冉的呼吸有些沉重:"曲静住院呢,我在这儿照顾她。"
"什么?曲静住院了?!"
是了,上次见到曲静就觉得才不过几年的光景她就瘦的不成人形,当时喝多了光线又暗,她也没在意,现在想想可不是一幅病殃殃的德性?!现在闹到住院听于冉的语气,杜瑾涛总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
第六人民医院这地儿真是让杜瑾涛几度欢喜几度忧,想当初她跟蒋澜欣缘分真正开始地方在六医,后来撞见让她难以磨灭的伤人画面的也是六医。现在,曲静住的还是六医谁让人六医是本市最好的医院呢。
杜瑾涛提着个果篮坐电梯上楼,找着曲静住的那间病房,推开门。
于冉正拿着块儿毛巾在给曲静擦身体,冬日午后的阳光里,曲静露出的一截手臂瘦的好像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了,灰白灰白的。脸也是灰白的,下巴瘦地尖锐,看上去形容枯槁。昔日里顾盼生辉的眉眼不再,紧紧闭着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这这怎么弄的啊这是?"杜瑾涛把果篮放一边儿,于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一看就是好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过的样子,眼圈乌青,肤色暗黄的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于冉把毛巾扔进水盆,给还在昏睡的曲静盖好被子,忍不住对着杜瑾涛叹气:"走吧,陪我出去抽根烟。"
"我艹这几天真给我憋的够呛。"
俩人就在曲静住的这一层的楼梯拐角里点上烟,于冉深深的吸了一口,肩膀耸了下来,倚着墙笑着问杜瑾涛:"怎么着,跟你家蒋医生现在是她鸣金收兵了,还是你割地赔偿了啊?"
"我还没问你呢,曲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俩又是怎么回事儿啊?"杜瑾涛吐着烟雾把走廊的窗户开的大了点儿,冷风灌进来吹散了空中滞留的二手烟。
于冉笑了笑:"她那是自找,犯神经似的绝食,把自己关家里好几天,这不就进医院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虐待谁倒是你,平白无故的你才想不起我来。说吧,肯定是跟蒋医生有关。"
"唉我就是有点儿没有方向感。"杜瑾涛扶着窗台,组织了组织语言,尽量简短精要的把这两天的事情经过用尽量平淡的方式叙述了一遍:"我也知道她喜欢我,我也知道她不是傅崴那种人。可是再浓烈的感情也总有燃尽的一天,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