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置之身外,但是另一个人的性命却能让她念念不忘,甚至成为心中的包袱。
人可以卑微,但是信念却不会瓦解。有了信念,也就是有了牵挂。任何牵挂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她轻抿一口茶,抬头秋兰已经跪倒在跟前。徐芷扬起笑容,像是早已料到一样,满意地将手放在她的头上,缓缓道:“秋兰,赎罪吧。”
秋兰抬起头,像中邪一样痴痴地问道:“红月会原谅我吗?”
徐芷咧开嘴笑,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会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红月会原谅你的。”
········
姜府大院,姜昭阳推着轮椅进了屋子,屋里暖香袭来,徐姜氏斜躺在榻上小憩。
已是四月的天,天气渐渐回暖,但徐姜氏的屋子却仍然烧着地龙,姜昭阳轻轻出声:“姐姐。”
徐姜氏被惊醒,抬眼看见姜昭阳笑容淡淡地在不远处,身边没人伺候,正艰难地推着轮椅上前。徐姜氏蹙眉,一巴掌扇向旁边跪着为她捶腿的秋兰,骂道:“小姐进屋,你也不知道上前扶一下!”
秋兰捂着脸,连滚带爬地应下,战战兢兢地为姜昭阳推轮椅,姜昭阳拍了拍她的手,温柔一笑,转过头柔柔地问道:“姐姐昨夜没睡好?”
徐姜氏扶了扶发饰,惺了惺眼皮,笑道:“许是春困,这阵子我总觉得身子乏。”
秋兰将姜昭阳推到跟前,走到隔壁屋取一碟酸杏,半跪着呈给徐姜氏。徐姜氏抬了抬眼皮,捡了一枚杏子往嘴里嚼,露出满足的神情。
自从吃了徐芷拿来的药后,她每日午睡起嘴里都发涩,想要吃点酸果子解馋。原本害怕药里有毒,特意让秋兰试吃了七天,见没有什么副作用,且秋兰吃药后也变得爱吃酸的,她索性就不再怀疑。
反正那贱蹄子也使不出什么招,以前在徐府都奈何不了自己,更别提现在是在姜府是在她的地盘,量徐芷也不敢做什么。
姜昭阳微微凝思,视线在酸杏上停留了一会,抬头笑道:“要不让我为姐姐把个平安脉吧?”
“不用,不过就是发困,没什么大不了。”徐姜氏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神却小心翼翼地瞄了姜昭阳两眼,生怕她看出什么纰漏。
她这个妹妹从小残废,整天研究医书,医术倒是高明,就是因为太过高明,才让人不得不防。虽说昭阳每日笑容满面,没什么坏心,但保不准就被她发现自己在吃徐芷送来的药。
不仅如此,她身上的伤痕还未彻底愈合,若是一不小心被姜昭阳看见,她真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姜昭阳笑了笑,没有继续坚持,天真无邪地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回徐府?”
徐姜氏被问得猝不及防,有些慌乱地往嘴里塞了个酸杏,含糊不清地答道:“快了我再待上一个月就回去。”
姜昭阳点了点头,没有接话,静静地待在一边,笑着看徐姜氏吃果子。
她脸上的笑容完美得无可挑剔,却偏偏让徐姜氏觉得后背发凉。徐姜氏吐出果核,随手从盘里拿了一个递给姜昭阳,“妹妹吃吗?”
姜昭阳礼貌地摇头,徐姜氏将果子塞回自己嘴里,半倚着扶手闭上眼,假装休憩。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直到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徐姜氏这才将眼睛睁开。一见姜昭阳离开,她便赶紧招手让秋兰过来,“侯府那边有没有派人来?”
秋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疑惑地摇头,“没有。”
徐姜氏憋了闷气,一巴掌甩过去,“没用的家伙!”她盯着地上匍匐的秋兰,突然想起拿秋兰撒气也无济于事,这个丫头毫不知情,她急也没用。
她挥了挥手,示意秋兰上前,秋兰一脸惶恐地趴上去,脸被徐姜氏掐住,“我记得你爹娘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