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勾,原来是园中偶遇生奇缘呐,好一出春心荡漾的戏文。
怪不得徐菱上赶着讨好老夫人,竟然是看上了钱家的表少爷,当今钱候府的嫡长子钱初。
钱家是老夫人的娘家,钱老侯爷是老夫人的嫡亲哥哥,当年娶了老夫人的手帕交宋氏,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当今的钱侯爷。钱侯爷娶的是当今一品大将军的胞妹刘氏,生的嫡长子便是钱初。
按辈分,徐芷得称钱初一声“表哥”。这位表哥,性子清贵,天资聪颖,不到十八岁便中了探花,钱家本指望着这位世子振兴家业,无奈钱初不爱弄权绕势,进翰林院做了个从五品侍讲。
徐菱想让老夫人搭线,成全自己的婚事,这才不惜花重金买来南海珍珠。只不过依老夫人那样的性子,送一盒南海珍珠当真侮辱了她。
徐候府家的老夫人,什么都不缺,怎么会巴巴地想要一盒珍珠呢?
徐芷将案上的《西厢记》合起,扔到红香怀中,“将这书收起来,以后都不要再拿出来。”
哪有那么多奇缘,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撞得头破血流。
另一头,徐姜氏忙里忙外,徐菱天天上赶着献殷勤,每日往老夫人住所唱完了戏,就到徐姜氏房里坐着,什么都不做,就一个劲地见缝插针赞美徐姜氏。
徐姜氏不耐烦,找了借口打发徐菱。前几次还管用,次数多了,徐菱察觉出来,汪着泪水说出自己的烦恼。
现在要讨好老夫人就两个人,徐菱和徐芷。徐菱担心徐芷超过自己,更获老夫人青睐。徐菱认为此次寿礼是关键,但又不好意思与徐姜氏说自己讨好老夫人的目的,于是找了由头说担心徐芷抢了徐姜氏的风头。
徐姜氏当即停下手里的账本,此次寿宴她费尽心思,无非就是想夺人眼球证明自己才是候府真正的女主人。她倒真没想过被人抢风头的可能性。徐姜氏凝视徐菱,看了许久终是说道:“三妹妹,你为何觉得二妹妹会抢尽风头呢?”
她还没那么傻,被人当抢使。
徐菱见徐姜氏上了心,便道:“那日我房里的小丫鬟不小心撞倒二姐姐房里的红香,红香手里拿着一大卷书画之类的东西,其中一卷散开,竟是描了金莲花的经文!后来经我打探,二姐姐要在寿宴上献上的礼物就是那些亲手抄写的经文!谁不知道老夫人爱佛,自然十分喜爱佛经,二姐姐这般投巧,到时候定会博得老夫人喜欢,出尽风头!”
徐姜氏沉思,“几卷经文而已,能掀起什么浪?”
徐菱摆出一副你不懂的样子,用尽好话夸那些经文,徐姜氏听得烦躁,索性指了两个丫鬟给徐菱。
“她院子里正缺人,我这阵子忙,没来得及补上。你以自己的名义将这两个丫鬟送过去,一则显出你姐妹情深尊重庶姐,二则方便你探听消息。这两个丫鬟手脚灵活,做事很是精细,你有什么事,交给她们便行。”
说到最后一句,徐姜氏朝徐菱眨眨眼,做出“你放心去做”的手势。
随即有两个丫鬟上前行礼:“奴婢春白/春景见过三小姐。”
徐菱受了礼,领着丫鬟下去,到自家院子逛了一回,出门时将春白留下。挥手召来自己的心腹丫鬟,指派一个叫灵芝的丫鬟与春景并排,跟在自己身后往睦翠院走去。
这边,离老夫人寿辰还有三天,徐芷终于拿到裱好的经文。一卷卷地展开来看,表面平滑,精致大气,当真为佳品。
徐芷爱不释手,看完后小心地再裹起来,用一个红酸枝木官皮箱装好,刚装好,门边便传来一个声音:“二姐姐,你这是在藏什么宝物呢?”
徐芷回头一看,徐菱领着三四个丫鬟靠在门边,鬓边插花,配上大绿的裙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红箱。
徐芷下意识地往前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