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虽然刚七八岁,但对刺绣好像很有兴趣,一连几日除了在家看着葫芦,便是早早的从西屋里搬出一个长方形的绣架,另有花绷子,绣布及丝线放在小篓子里备用,虽然芙蓉不懂古代人的这东西,但似乎也在电视上见过,一个绣架前端坐着一位绣娘,轻挽发髻,手拿绣线,守妇德,懂刺绣,应该是古代女子嫁人前必修的课程,看茶茶喜欢,便也支持,只是家里穷了些,那绣架是木头做成,上面已经发黄,没有好的绣布,茶茶便绷着一块旧衣服,没有各色绣线,便用一团黑线代替。她没有正经学过,只是仿着枕套上的鸳鸯戏水在描,听她说,这枕套是娘生前留下来的,娘农闲时也会做些针线,刺绣功夫了得,只是可惜,早早跟爹去了。并没有教自己一星半点。
吃过早饭,又要到肉铺子里去上工了,葫芦在家闲着没事,便跟着芙蓉一块到集上玩。
卖了这些天肉,听了不少的家长里短,也认识了不少乡里乡亲,系上围裙,让葫芦坐在木墩子边的凳子上,芙蓉手脚麻利的把铁勾子挂在木架上,又接过郑家娘子分好的肉,一点点的把肉挂起来,上午的肉新鲜,多汁,摸上去都弹弹的,葫芦早上吃了鸡蛋,又觉得坐凳子上不自由,便蹲下身子拿草去拔地上的虫子玩。
“郑家娘子给我割斤肉吧。”芙蓉正算着帐,突然听到这声音好像哪听过,抬头一看,原来是周三的娘带着周三来肉铺子里了。郑家娘子手上忙着别的,便让芙蓉来割,芙蓉虽是卖去她家的路上摔晕了才重生的,但这家人也没为难自己,看看她们身上穿的,也是平常的棉麻布衣服,心下不忍,便笑着问她要哪一种肉。
“随便都行。我们不挑。”
芙蓉高高的切了一斤五花肉,给她用草绳系起来,双手交到她手里,带着笑说:“这肉好,回去或炒或剁馅子,都能用。吃了也解馋。”
周三的娘脸里一红,接过肉,抖抖索索去翻口袋想要付钱,芙蓉一把拦住了道:“大娘,咱们也是相识一场,你家的情况也不比我家好到哪去,如今我有份活计,平时也得邻居接济,茶茶跟葫芦这些天都胖了些,这斤肉,当是我送你们的。拿回去吃吧。”
周三的娘眼泪差点下来,芙蓉半路跌进沟里摔晕之后,自己不但没去看,还赶紧避嫌的跑掉了,如今她没恨自己,在自己不富余的时候,还能给自己一斤肉吃,于是让来让去,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周三她娘,你就接着吧,芙蓉姑娘好心,你再让倒是见外了。”郑家娘子忙完手上的活计,用油布擦了擦手,把那草绳系着的肉硬塞给她,郑家娘子胳膊足有她的腿粗,使起劲来能搬动半扇猪肉,这一塞之下,周三的娘往后倒退两步才站稳了,又给芙蓉道了谢,才领着周三走了。
“芙蓉你呀,啧啧要是换我,当初她们家见死不救,如今我肉都不卖给她们,更别说送了。”郑家娘子一边磨了磨刀,一边用手淋着水道。
“都是可怜人,忙生计还忙不过来,又有什么隔夜仇。”芙蓉说着,满眼的去找葫芦,刚才一忙,竟然把他忘了,葫芦拿着根草追着虫子就追到了肉铺子对面的槐树下,见槐树下放着一个平板车,那本是郑家娘子推猪肉用的,葫芦便也顾不上追虫子,自己一跳,骑到平板车的一个把儿上,然后跟坐平衡木似的一高一低的骑了起来,虽人不大,但脚一踩,平板车便低下来,脚一松,平板车又升了起来,葫芦摇摇晃晃坐在木把儿上还玩的很欢实,一个人咯咯咯的笑着,芙蓉嘴上刚说一句:“葫芦,你快下来,小心摔着”葫芦便啪的一声,没坐稳从木把儿上跌了下来,头朝下摔了一脸土,嘴上都擦出了血,这一下吓的芙蓉不轻,顾不上放下刀就急忙冲了过去,一把扶起地上的葫芦,用袖子给他擦擦嘴上的血,又赶紧用手按住。
“你说摔我你说摔我摔住我了”葫芦嘴上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