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心里有我这个妻子吗?”
李玄有些内疚,沉默不语。
皇后睁开眼,一动不动,继续说:“自我嫁给你不久,我就知道,你心里住着别人。我想,我会努力对你好,终有一天,我会住进你心里,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赶出去。可是,我期待再三,等了又等 ,你的心却始终不会停驻在我身上。我累了,已经等不下去了,我想,这辈子就这样吧,我就当从不知道你的秘密,命运注定我无法得到丈夫的爱,我认命了。”
李玄无言以对,如果不是皇后一直背对着他,他真不知现在该如何面对她。
“可是,有人却连我最后这份安宁也要打扰,”皇后说,“信是我人生中最后的精神支柱,我一直以为会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最后顺利登上皇位,成为一名令世人敬仰的皇帝。可,为什么,连这个本来顺理成章的事情也会有意外呢?陛下?”
“皇后……”李玄实在无话可说。惠正宫这样,皇后也是这样,对惠正宫他有情,对皇后他有愧,这两个女人任何一个他都不想伤害。可偏偏,她们却步步逼近,都逼迫着他作出选择,让他左右为难。
皇后轻笑起来了,李玄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我觉得我真是太愚蠢了,嘴里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一直存有侥幸,以信为藉口,妄想陛下你会怜悯我们母子,我为了与那个人一争高下,竟成为了这样一名不及格的母亲,我错了,大错特错!”
李玄心如刀割,他面向着她,欲伸手碰触她,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他沮丧地垂下手,低声道:“皇后,请不要如此妄自菲薄……”
“信一直无心皇位,是我不停地对他施与压力,逼迫他照着我希望的道路走。陛下,你说的没错,信如今这样叛逆,我要负上主要责任。我如今真的想明白了,万事皆有缘法,命运注定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无用。到了我这个年纪,还争些什么呢?”
李玄保持缄默,听到皇后说不再逼他下决定,他原本应松了一口气才是,可内心却一直不踏实,彷佛有什么落空了,令他感到有些难受。
皇后已经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了,李玄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久久不能入眠。
又是一个早晨,太皇太后雷打不动的问安晨会上。
太皇太后望了望一天比一天沉默的皇后,非常担忧。
“皇后,你的身体康复情况如何?”
听到太皇太后发问,李玄也看了看坐在他右侧的皇后,心生黯然。
皇后,自那夜以后,已经不怎么与他好好说过话了。他每天的服药饮食仍由她细心照顾,可是,他却明显感受不到皇后以前那份对他热忱的心了。
“回禀娘娘,臣妾已完全痊愈,谢娘娘关心。”
对,就是这样,尽管态度仍如往常般周到有礼,但感觉却与人相距千里之外,就好像……什么也不看重了,什么都不在乎。
太皇太后见问不出些什么,只好朝申彩静吩咐道:“妃宫,哀家见今日来皇后的精神有些不足,你一向古灵精怪,哀家就将皇后交给你,你就负责让皇后早日重展欢颜,可以吗?”
周筱垂头,“臣妾惶恐。”
申彩静也感受到了近日皇宫气氛的不寻常,虽然皇后平日待她十分严格,百般挑剔,但她也希望皇后能赶快开心起来,于是爽快地说:“娘娘,一切就交给我吧。”
太皇太后很欣慰:“那哀家就拜托你了,妃宫。”
慧明公主也朝她露出和善的笑容。
申彩静偷偷瞥了李信一眼,发现他一直出神,很明显,他并未留意刚才大家说了些什么。申彩静顿时有些失落,他……说放手就放手,真是洒脱啊。申彩静鼓起嘴,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果然,自晨会过后,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