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挥,身后的内人与尚宫会意,朝她行礼,慢慢退至远处等候。
惠正宫双手交叉于韩服下,缓缓步向李玄,与他站在一起。
李玄见到来的是她,惊讶过后,也没说些什么,只是与她静静地站在一起,面朝着澄净的湖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极了。
惠正宫深呼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些年来,无论我去了多少地方,认为还是宫里的景色最是美丽,直到如今,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改变过。”
李玄笑了笑,却没说话。
“陛下,”惠正宫转头看着李玄,“是时候了,请将原本的一切都归诸于原位吧。”
李玄张了张嘴,脑海里却想到皇后忧伤寂寞的目光,就这么直直看着他,直刺入他的灵魂,让他那些自以为隐蔽的阴暗想法无处可藏。他合上嘴巴,长长地轻叹了一下。
惠正宫急了,伸手碰触李玄的手臂,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怔然,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们相触的部位。
最终,惠正宫别过头,慢慢放下手,望着湖面径自开口:“陛下,请您将属于律的一切还给他,律他,才是最正统的皇嗣啊。”
李玄的另一只手暗暗地拂过刚刚被惠正宫碰触的地方,垂下手,有些惘然,“惠正宫,皇位不是说原本就属于谁。”
惠正宫倏地回望他,良久,她才凄然地后退一步,低声说:“……哥,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的,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放弃了多少东西,难道你要亲自来毁灭我的梦想,摧毁我的人生吗?”
李玄苦笑:“我当然明白,华英,你现在不是已经当上太后了吗?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的是当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是皇帝的母后娘娘!我从懂事以来就被人告知我是为了这个而生的,我所受到的一切教育都是如何母仪天下!失去了这个目标,我还有活着的意义吗?”惠正宫说着,泪水自眼眶慢慢滑落。
看到她的眼泪,李玄慌了,想也没想,条件反射欲伸出手拭擦去她的悲伤,手却在离她脸庞快要碰触到的时候停住了。他就如当年眼睁睁看着她嫁给皇兄一般无力,身份上的差异让他只能如同旁观者一样,无能为力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就算心疼难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缓缓垂下手,“朕会仔细斟酌此事。”说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敢多留,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失控,如同梦中那般将她拢入怀中,仔细为她擦去眼泪,细细亲吻他多年来一直萦绕心中的红唇。
于是,他逃了。
申彩静安静地呆在一旁,看着李信专心地为皇后煮药。
韩药房里面的宫人全被驱出去了,房间里很静,一时间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李信看着瓦煲,时不时扇动着手中的扇子,从申彩静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专注却迷人的侧脸,一时间看呆了。
“等两年以后,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什么?”申彩静回过神来,发现李信不知何时望向她,对她说话。
李信重新低头,又扇了几下,这次没有再望向她。他说:“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嫁给我,更是一直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但现在我还没有能力帮你争取自由,等两年后吧,我能自己做主了,就会放你走。”
申彩静闻言,心里又气又难受,但却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难道否认说我其实已经喜欢上你了,我不要自由,只要你的喜欢吗?她无法说出来。
于是,她强忍住泪水,说:“好啊。”李信望向她,她眼睛很酸,假装低头看火,“这样最好不过了。”
李信放下扇子,“你哭了。”
申彩静望向别处,笑着用手擦干眼泪,说:“是被火熏到的,你把烟扇得到处都是。”
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