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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为旅游杂志或地理杂志写写稿子,告知父亲以及家人她的行踪。直到离婚的第二月,母亲去了,将彻彻底底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连父亲派过去在她身后保护她的人都找不到她了,父亲彻底慌了,动用了很多人前去寻找她,可始终都杳无音讯。很多人都知道,母亲她,再也回不来了。

    父亲过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渐渐熄了希望,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可是,从他开始对与母亲容貌相似自己的不理不睬,他就知道父亲还是没能放得下母亲,多年来他也一直一个人,没有人能再次走进他的内心了。直到后来大哥病逝,父亲才渐渐开始重视起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贺哲迅觉得自己很不应该,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庆幸大哥的离去,只有这样,父亲才会如现在这样多看他一眼。

    “我也上去了。”他对彩姐如是说,跟上父亲的脚步,搀扶着他慢慢上楼,直把他送到门口,在门外等了很久,才抬步回自己的房间。

    “爹地,我一定会好好打理天堃,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暗暗下定决心。

    第二天,贺哲迅跟随父亲早已安排好的人来到天堃实习,他知道自己只是沾了那个男人的光才能进入这里,任何职员都比他有经验有能力,于是他秉着虚心的态度求教,让带着他的世伯感到满意。

    中午的时候,彩姐从家里给了他电话。他朝大家歉意地点点头,走到门外接通电话。

    “彩姐?”

    “少爷,老爷到现在都没起床,我在门外敲门也没回应,你快回来看看吧。”彩姐很是焦急。

    “好,我就回来。”

    贺哲迅回去跟众人说了声抱歉,便急急忙忙坐车回去大宅。

    一进门,彩姐便迎了上来,“少爷,老爷还没起来,我不敢随便开门,现在也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

    “给我卧室的钥匙。”贺哲迅摊开手,彩姐赶忙将已经握在手上多时的钥匙放在他手里,他接过钥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

    来到父亲的房门外,他侧耳倾听,发现没有动静,伸出手敲了敲门,“爹地?爹地?你起来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

    “爹地?我开门进来了。”

    他拿出钥匙,插/入门孔中,慢慢扭开,“咔嚓”一声,门开了。

    贺哲迅推开门,缓缓步入房中,发现床上很整齐,好像昨晚并没有人在上面睡过一样。他带着疑惑,绕过卧室,来到里面的里间,隐隐听到了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并且越来越清晰。

    “爹地?”

    贺哲迅进入里间,看到爹地穿着睡衣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垂头闭着眼,看样子是睡着了。他这才放心舒了一口气。

    贺哲迅看到电视里正播放着午间财经新闻,唯恐声音吵醒爹地,于是便轻轻从爹地搭在扶手上的手里抽出遥控器,关了电源,房间顿时清净了。

    贺哲迅看了看,回到床上抱起一袭薄被,重新来到他面前,细心为他披上。他的手指不小心轻划过爹地的脖颈,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凉,心里不禁一跳。

    “爹地?”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对方仍是没有反应。他颤抖地伸出手,放置在爹地的鼻子下,瞬间,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跪在这个男人面前,捂着嘴“呜呜”哭了,这个他盼了怕了十几年的男人,就在他回来的时候,毫不眷恋地离开了吗?连幻想也不让他多做几天吗?他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

    在他意识到从此以后,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就连怨恨也无处安放这个事实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抱着他坚硬冰冷的身子痛声大哭起来,彷佛要将过去这数十年的爱与恨一次性痛痛快快哭出来,希望他能听到,希望他能内疚,就算走了,也不想让他走得那么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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