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此语一出,云蘅就有几分不高兴起来了。
明显的这两也就是老相识啊。而且听揽月那酸溜溜的语气,只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还不浅。
李翊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般,向她投去了一个眼神。但云蘅摆明了就是不想看他,直接将头扭到一边去了,面上的神色与刚刚看到他那一刻的欣喜截然相反。
唔,有点风雨欲来的意味了。
李翊一时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了?就用着比往日还要冷淡上几分的口气说道:“一别十年,想来公主已经忘却,十年前李翊与公主也不过数面之缘,又何来今日的疏远之说?”
言下之意就是,拜托十年前我们两个也不熟的好吧,做什么今日说出来却像我们十年前很熟一样?
揽月闻言,一时无语。片刻过后方才道:“你此次来见我,是有事么?”
语气很温柔,与刚刚面对云蘅时的那严厉语气相比,那就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话。
李翊走至云蘅面前,用自己的身子将她的身子挡住了大半,这才道:“适才听闻揽月长公主召见了小徒,但许久未见小徒回去,只是医药院中实在事务繁多,故此李翊就亲来接了小徒回去。”
其实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借口。且不说现如今所有病患士兵都已秘密的迁至城外,医药院中只怕已是门可罗雀。便是真的医药院中事务繁多了,随便的叫了一个小士兵来叫了云蘅回去也是,又何必他李翊亲自前来了?
再者,揽月叫了云蘅来,前后也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而且李翊这动作方面也好,言语方面也好,十足十的其实就是不放心云蘅,深恐她在此处受了委屈,这才急切之间就赶了来。
但揽月此时所在乎的却是:“这云蘅是你的徒弟?”
一时目光讶异的望着李翊,一时却是询问的望向叶肖。
叶肖写了信来,只说他要娶了一名为云蘅的女子为正妃,然后简略的写了她此时女扮男装正身在军营,但字里行间,未有一字提到这云蘅其实是李翊的徒弟。
叶肖接触到揽月的目光,只低头沉默不语。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对李翊的那份心思,哪里还敢提云蘅是李翊的徒弟的事了。
但李翊却是慨然的对上了揽月的目光,朗声的道:“正是。”
揽月一时神情间便有些黯然了,言辞中也是喟叹不已:“十年前我那般求你收我为徒,你从来便是不假辞色的就拒绝了,不想今日,你却终于是收了徒弟了,而且,而且,”
这余下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而且,你对你这小徒弟竟然是如此的维护。
她长叹一声。
少时之事从脑中一一闪现,想来竟是如此的鲜活,但再仔细一想,似又是梦上了无数的尘雾,有些朦胧了起来。
即便再去追寻,又有何意?
她黯然的挥了挥手,低声的道:“世事无常,只能说你我之间既无缘,亦无份。也罢,你便带着这云蘅先离去吧。”
李翊微微的向她行了个礼,伸手握了云蘅的手便转身走出了这大帐。
叶肖自是不情愿云蘅被李翊带走,欲待上前拦阻,可是却被揽月一声断喝给止住了身形。
“叶肖!”
她语气严厉,神色间也是一派严肃,容不得他有半分反抗。
叶肖便十分气闷的转回了身来,气愤愤的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背对着她,只是不发一语。
揽月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至他的对面,也慢慢的坐了下来。
“阿肖,”她轻声的道,“想来你也应该知道,这李翊和云蘅之间是有情意的罢?”
刚刚云蘅见到李翊之时那欣喜的神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