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她倒抽一口凉气。灌下的参汤终于发挥作用,让她感到身上又有了些力气,于是,在曹婆子的指引下,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用起劲儿来。
过去了三刻钟,当楮昱然在来福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进庄子时,产房里终于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婴啼。不停行走的媳妇子们还来不及道喜,就见高青急匆匆的掀帘而出,手上糊满了鲜血。她一看到楮昱然,忙惊慌失措的上前说道:“楮伯伯,快,紫樱好像不行了,您快去看看。”
这个样子的高青让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楮昱然浑身一凛,他二话不说就拿过来福肩上的药箱往房里走去。高青望了望院子里的人,叫来黄桃吩咐:“从昨晚到今天大家伙儿都辛苦了,回头你多给些赏钱,曹婆子那儿更要给个大红封。但是要嘱咐她们‘内言不出,外言不入’,若是让我听到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传出,给她们的就不是赏钱,而是棍棒了。”
黄桃低身俯首应“是”,望了望遮挡严实的棉帘,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孩子是男是女?还好吗?”
“是个女孩儿,也许是在肚子里憋得久了,脸色有些青紫。但曹婆子有经验,说是能哭出声儿来,就表示性命无虞,再说现在有楮伯伯在,应该不会有事。好了,你下去安排吧,我进去看看。”说完也不等黄桃的回应,径直朝房里走去。
一进屋,暖气混着血气涌入鼻间,曹婆子和那两个妇人手脚利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孩子也清洗干净,穿上小衣,包着包被,脸上没有了先前的青紫,倒有了一丝红润,挨着紫樱睡得正香。
楮昱然纹丝不动的给紫樱把着脉,眉头紧紧皱起,显然情形有些不容乐观。曹婆子和那两个妇人战战兢兢的走到高青面前,轻声说道:“姑娘,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正聚精会神盯着孩子直瞧的高青回过神,比了个“嘘”的动作。将曹婆子和两个妇人带得离火炕远些,才开口回答:“今日真正是多谢曹大娘和两位大婶子了,要不是有你们在,这多半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所以我让人准备了些小小心意,你们可千万不要推辞。”沉吟了一下,再次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今日的事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丝毫风声,若传了出去。到时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们。”
三人听得心里直打鼓。吓得出了身冷汗。曹婆子更是暗暗心惊。直觉这又是一出高门大院里东c西风“斗法”的戏码,所以听话听音,她朝高青蹲身一礼,恭敬答道:“您放心。老婆子们都是嘴巴紧的人,绝不会将这件事宣诸于口的,若有违,必天打五雷轰!”两个妇人也自以为参与了权贵家的阴私,在旁边点头如捣蒜,连连附和。
见曹婆子说了这么重的誓言,高青脸色一整,话锋一转,又变得和煦起来:“我相信你们!那你们去找黄桃吧。我就不送了。”
三人一阵惶恐,连连摆手:“姑娘留步,姑娘留步,怎敢劳动您的大驾?老婆子们去找来娘子交涉就成。”说完逐一向高青行了礼,就朝房外走去。
这时天已大亮。吹熄点了一夜的数盏油灯,高青悄悄走到楮昱然身边,小声问道:“楮伯伯,她怎么样?还能活命吗?”
放下把脉的手,楮昱然目光灼灼的盯着高青,压低嗓音说道:“因是意外造成胎气大动,虽止住了血,但身体已损,今后可能再无怀孕的机会了。好在那个接生婆子懂些岐黄之术,她这条命倒是保住了。”
“那孩子呢?没什么大问题吧?”高青迫不急待的问道。
“孩子在母体里憋得有些狠,现在还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要随时观察c注意才行。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青儿?”楮昱然的声音里带了些质问和生气。
听到紫樱和孩子生命无碍,高青大大舒了口长气,见楮昱然毫不错眼的盯着她瞧,她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