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秦风从无恋爱经验,根本不知道兄长是在坑他。
他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将心意表白清楚,当下没有任何疑议,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且说吕桓书被那两个侍卫押了出去,又扔给两个天兵:“陛下谕旨:吕桓书擢升为进口药监官,外派卡拉帝国长驻;若无恩召,不得擅离职守私自归国!你们把他看紧了,且让他回府收拾行李,即日护送吕大人赴任!”
吕桓书耳中听着残酷的宣判,心中痛得绝裂,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崩塌了,那唯一的阳光渐渐远去,怎么都抓不住;多年未见的阴暗c森冷,又从黑暗的角落中抬头,狰狞地狂笑着向他逼来,要将他吞噬c覆灭,永世不得超脱。
他无力地被人拉扯着,两眼僵直c胸口窒闷,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为甚么?为何会如此?不过只想多见陛下,为何如此待我?桓书安纪守法,从未想过害人,为何偏偏招致世人为难?帝君此令,与杀了桓书又有何异?不,比杀了桓书更可怕!
甘心么?不甘心!桓书存于世上究竟有何意义?莫非只为予世人添些笑话?不桓书也有人赞赏——后君陛下,还有萦灵州那些同仁可帝君为何要将他们全都夺走?是了,他怕后君喜欢桓书,他怕桓书将后君抢走!
“哈!哈哈哈!”吕桓书突然大笑起来,两个天兵被他吓了一跳:这痴儿不知何故被陛下擢升为官,难道竟是喜疯了?
“原是怕了桓书么?”吕桓书盯着那两个天兵喃喃自语,脑海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哈哈!他害怕害怕!”他忽悲忽喜,语无伦次:“桓书,竟能令他害怕么哈哈哈!当真可笑,当真可笑!”
两个天兵以为这痴儿笑的是他们,啐了一口:“你这疯傻儿,真不知撞了何方大运!乐呵甚么?若是喜坏脑子,官也没的当了!快走快走!”他们将又哭又笑的吕桓书押回仙府,把人往院中一推,便守在了门口——谁愿与个喧闹不止的疯傻子共处一室?但凭他的修为也跑不丢,还是在外面瞧瞧风景的好。
吕桓书回到熟悉的环境,独自坐在地上笑了一阵,激动的情绪便渐渐地平复了下来。他摇摇晃晃地爬起身,缓缓步入府中。
周遭静谧。吕桓书仿如游魂一般,无声无息地在四处晃荡。他眼神淡漠c表情森冷,如同一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阴草,冰凉c苍白,找不到一丝曾被阳光照耀过的痕迹。
俳徊了许久,吕桓书终于推门进了自己的睡房。他取出那张画卷摊在床榻上,痴痴看了良久,忽然小心地俯下|身体,将唇轻轻贴上了画中人的唇瓣。
“陛下,陛下”深情的呢喃轻轻响起,吕桓书侧身躺在那幅画旁,温柔地抚摸着画卷,低声倾诉:“桓书想您桓书如何才能逃去见您?若是没有帝君,该有多好,若是没有帝君”
吕桓书自语了几句,眼中忽地划过一抹奇异的亮光:“若是世上没了他”
秦风赶到吕桓书府上,将兄长的新旨意宣了一遍,便板着脸把那两个天兵撵走了。
他在门口微微一查,便径自向内院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一室阴暗。纤细的人影背对着他站在房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墙上悬挂的画像,似在观赏,又似神游天外。
秦风皱了皱眉,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在他旁边站定。
吕桓书对他的到来恍若未见,连眼都未曾眨动一下,与平时见到他的反应大相径庭。
“桓书。”秦风打破沉默。
吕桓书缓缓转过头,神色灰黯。他盯着秦风看了一会,忽地行了个礼:“吕桓书见过殿下。”语气不悲不喜,动作漫不经心,仿佛已将种种情绪和挣扎抛置之度外,哪有先前的半分狼狈?
秦风眼中闪过一抹惊异,转而又换成了担忧。他闷闷开口道:“我已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