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拦住了。
其中一位天兵拿出块腰牌晃了晃:“陛下召见,随我们走。”
吕桓书心中一喜:从送了礼物到今日,已有数天未见陛下,不知道他可喜欢那幅画?
头脑简单的吕桓书不疑有他,屁颠颠地跟在两位天兵后面进了洛秦宫。
好半天终于来到了御书房,吕桓书喜悦地抬头一看,身子忽地剧震,红润的小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座上人一身玄色帝衮,肩头日月三光照临,龙袍上下十二华章。他披散乌发斜靠着龙榻中的小案,华丽的旒冕被置放一旁,修长的手指展着一幅画卷,仿似在细细欣赏——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森寒无比,连唇边勾起那抹笑意也泛着诡谲和危险。
吕桓书一见此人便两脚发软,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孔在他眼里就是活脱脱的要命阎王。
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吕桓书,叩见陛下!”
秦月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画着画中人的脸庞,对下面跪着的人恍若未见。
一室静谧。
唯余那串急促的心跳声,昭示着主人的惶恐不安。
吕桓书度秒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上座传来个缓慢冰凉的声音:“士别三日,果然不同不但学了向朕请安,还学了以画寄情。”
吕桓书前额贴着地砖,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色,心中一阵一阵地迷茫:陛下明明是在夸赞,为什么偏觉得不像那么回事呢?
他颤声道:“陛下,谬赞了。琴棋书画桓书学了百年,不过尔尔。幸得,后君陛下垂怜桓书技穷,便只会,作画”
话音未落,座上人忽地冷笑一声,唬得他立即住了口,耳中又听到那人重重步下朱阶,紧接着眼角便扫到了御靴上精绣的龙纹。
秦月踱到吕桓书身边,冷冷地俯视着跪在脚下的人影,忽地弯下腰去捏住了他的下颔,将那张清绝的小脸翻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凑了上去,轻声道:“何须自谦?画中提款写得倒是心诚但,你可知他是谁的芳菲,他的流年,当是谁的流年!岂容你妄自觊觎!!!”
吕桓书被陛□上突然暴发的怒气给吓傻了,脑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感觉到下巴上疼得钻心,好像马上就要碎掉了一样。
秦月用煞刀似的眼神盯了他许久,才压下了一把捏死他的冲动。他将人往地上一掼,又将那张画卷丢到他身上,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将它拿走——萦灵州吕桓书,因自强不息c辛勤可表,从即日起,擢升为进口药监官,外派卡拉帝国长驻,若无恩召,不得擅离职守,倘有违背,按律论处!”
吕桓书若遭雷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上传来的阵痛统统都忘记了——长驻异国?长驻异国?如此岂非永世也见不到后君陛下
“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吕桓书疯狂地爬到秦月脚边,死死抱住他的双腿悲恸哭求:“桓书不要,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秦月轻轻拂开他的手,淡然道:“升你的官,却非要你的命,为何如此口不择言?来人!带下去。”
“遵圣谕!”两个殿前侍卫健步入内,架起吕桓便走。
吕桓书人小力弱,完全反抗不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绝望:“陛下开恩救救我!后君陛下,救救我”
“等等!”突然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闯了进来,抬手便向那两个侍卫抓去:“放开他!”
“风殿下!”吕桓书眼中浮现出希冀,紧紧地抓住来人衣袖:“殿下,救救桓书!求您,救救桓书!”
两个侍卫修为虽高,却不敢对秦风动手:陛下对弟弟的宠爱人尽皆知,虽然他自己打得挺狠,却不容许其它人对他有一丁点不敬。于是,四人转瞬拉扯成一团,谁也奈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