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桓僖成了俘虏抓回璃宫,便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发呆。
最开始那段时间还会有人给他送些灵食,后来那些人便像失踪了一般,院子里便再也听不到人声了。
桓僖有点迷茫,偶尔会踮着脚,趴在门上的镂花缝中往外看:四处静悄悄的,形如一座空城。
即便已经没人看守了,桓僖仍然不敢逃,也逃不掉。且不说重重阵法还在,光是他修为被禁制,连这木门都破不了。
他失落地回到小屋中坐下,恍恍惚惚地想:没有纸笔,也没有瑶琴,便只能坐着了吧。那些人去哪里了?那个少年把两个主人都抓走了,僖儿也应当是他的了吧
桓僖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产生了些雀跃和企盼,但一想到现在的处境,很快又失落起来: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是把僖儿扔掉了吗?前两个主人都喜欢僖儿,难道他不喜欢吗。
桓僖整天胡思乱想,下意识地去幻想一些美好的东西来取悦自己:一会儿是那少年来看他,一会儿是那少年对他笑,甚至像前两个主人一样宠他,疼他。
他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就这样足足想了一个月;幸好他早已辟了谷,否则必然会在白日梦中活活饿死。
这天,他正沉浸在羞涩美好的梦幻中,想得入了迷:一只小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身下,嘴里微微发出些叮咛,清丽的小脸上美眸微曦c水光迷离,连纤细的身子也半滑倒在地上,雪衣裹软玉,端的是姿态香艳,妩媚惑人。
正在亦真亦幻间难以自拔,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耳中忽然传来个嘲讽的声音:“啧啧!果不愧是娈宠!被关押如此之久,竟还有兴致做这等乐事!”
“主人要这玩艺做甚?”另一人说着,便向桓僖走了过去,伸手捏住他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皱眉道:“长的倒是绝色,主人难道不怕他勾引尊主?”
“哼!但凭他?若敢勾引尊主,必被尊主一掌拍死干净。你且快些,勿令主人久等;这等货色,便是勾引主人,也必被尊主捏死,毋需你我二人瞎操心。”
桓僖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再听到他们对话,更是怕得打颤:拍死?捏死?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扭头就想往外逃,却被那两人轻轻松松抓了回来,先是一掌拍晕,然后单手拎兔子一样提起,潇潇洒洒地离开了璃宫。
桓僖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处从没见过的地方,那两个男人正架着他在一条笔直的大道上往前低飞。
脚下的路面洁白似冰c莹润如玉,中间嵌了龙凤戏日月c滚云腾海纹丹陛;两旁是莲首缠枝柱,柱间都镶了条形的浮雕花鸟玉壁,每隔十丈还立了绕花雕藤宝柱,顶上托着串串瓷碗大小的光珠,硕硕累累,形如倒立的八月葡萄。
这里说是大路,却更像一座贴着水面的玉桥,足供八辆马车并行;两边湖水环绕c烟波浩瀚,满眼洁白的仙莲随波荡漾,如雪初降,清丽无双;远处的奇峰上翠影如画c阁亭清丽;还有仙人踏着花朵c云彩,或是骑着仙禽灵兽,在彩虹和白雾之间悠闲地飞来忽去。
一派祥和的美景让桓僖惊魂稍定,旋即又抬眼向前方看去:大路尽头是一片无垠的广坛,坛上银光结界光芒闪耀,界中矗立着冰雕似的玉宫宝殿:飞檐流壁c珠星斗拱;精美的华表后方碧水环绕,玉桥跨宫门c丹陛挂金阶,重楼冲寰宇c琼台绕华廊。宫门前还立了栩栩如生的金银错白玉雕像,左龙右凤c踏海穿云。
整座宫殿群落一眼望不到边,只能看到重楼上的金色宫脊和珊瑚瓦瓴,在挥洒的天光下,反射出银雾一般的淡淡光晕;间或又有飞檐之间探出的红艳花树枝,团团簇簇地开得荼蘼,为华美绝伦的宫殿凭添了几分娇俏。
桓僖从来没见过这般恢宏的景致,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