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家撇业的往火坑里蹦。你二叔家就出了个小儿,竟与三皇子的门客私交甚好。后被家中发觉,仍不知悔改,言说要成大事。所幸只是个庶子,就此病死了倒也不可惜。我们这样的人家,早就有许多人眼红,行事稍微出格,即刻就有人上折子告我们。
“旁的嫡出的庶出的孩子又多。早先有个比我大个十多岁的,突然就在一旁人家的宴席上叫了我婶子。我问她是哪里的,原是程家旁支的旁支,且吹嘘着她家孩子如何被太子提拔重用。若是这当中一个人有个万一,不免要受牵连啊。现在你父亲除了公事之外,已不敢再应旁人之邀,去赴什么宴席了。你舅舅也一样,称病在家了。”贺氏摇头说道。
上一世虽太子得胜,但太子后期杀的辅助他登基之人,可不比杀与他敌对之人的数量少。
程瑜没做过官,但她知道的为官之道,就是万不能参与到皇权争斗中。
但哪里能那么容易,能避开这些这些权争。许多事非人力所为啊
程瑜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母亲,三皇子能此狠招,必然其他招数拖拽着这些人家去助他。除去三皇子还有太子我们能熬的过去就是得天眷顾。若是我这里实在不好了,万望母亲不要心软,千万舍小顾大。女儿替弟弟谢谢您了”
说完,程瑜就跪下给贺氏磕了个头。
贺氏哭道:“这死丫头真能戳人心窝子,万一那么一天,你就和离,弃了这些人。”
程瑜笑道:“难不成我还能弃了通儿?且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岂是和离能了断的?如今想得不过是最坏的盘算,事情尚没到那一步。”
程瑜虽笑着,她心里也没底,上一世国公爷去的早,满府都是无能之辈,只崔翊一个,还是个不爱为官的。才让国公府度过了这一场风波,而度过之后,那场事留下的信件还让程瑜拿捏着灭了崔家满门。
但这一世他们可是出了两个个南安郡王妃,而南安郡王又与前世不同的支持了三皇子。
这又生了许多变数。而程府上一世没卷进这场风波中,是因为在斗争较为激烈的时候。由于程瑞之死,致使程尚书意志消沉,闭门不出。更因为贺氏走出,断了威远侯府的这门亲戚,程府才避过这一劫。
只威远侯府上一世在权利斗争的漩涡中打了一个转儿,几乎脱了几层皮去,才勉强撑了下来。
这一世呢?程瑜不自不觉改变了一些事,她不得不去改变,难不成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弟弟去死,看着亲舅舅家与她离心,堕下腹中骨肉?
但因为这些改变,也造成了她无法预料的后果。
权利斗争的厮杀太过残酷,在这场斗争中能保全了自身存活下来,就已是最大的胜利。
无论是程瑜所在的崔国公府被卷进漩涡,还是程尚书他们被拉入深渊。
他们都救不了彼此。
唯一能做的就是斩断关系,尽力让自己活下去。
贺氏自小在国公长大,当今皇上夺位之时,她虽还小,但也从长辈的惴惴不安中觉出了其中的危机。威远侯府贺家当真是断了几门姻亲的,只因怕被对方牵连,可就苦了那些嫁为人妇的贺家女了。贺氏既认同着程瑜的话,却还是觉得心里发酸,但若是有天程府遭难,贺氏惟一希望的,也是程瑜能与程府撇清关系。
只一会儿,贺氏就缓过劲儿来。她们这样的女子自小被教育得就是这样,小时候贺氏的管教嬷嬷就对贺氏说过:“姑娘将来是要管一府后宅的,后宅是什么?那是一个姓氏是否兴盛的根本,也是这个姓氏的将来所在。有得时候难免做些为难的决定,但万事都应以大局为重。无论是为了夫家也好,娘家也好。”
贺氏把程瑜拉在身边,抱着程瑜说道:“如今你这丫头竟然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懂得舍不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