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派了人来服侍刘御和褚渊,自己等着刘御收拾完后,站在门口禀报消息:“殿下,褚公子服了药已经睡下了,您今天还过去看看他吗?”
刘御听得颇有点莫名其妙,他没有弄明白为啥自己还需要去看褚渊,问道:“我有去的必要吗?”
自己现在顶的是刘子荣的身份和头衔,又不是褚渊的梦中情人,在这时候出现只能够进一步刺激褚渊本来就薄弱的神经,还是避开为妙。
苏涛被他简简单单一句反问弄得有点手足无措,想了想后道:“褚公子的境况不是很好,手上脸上抠出来的伤口都是小事儿,关键是伤痛过度,悲戚不尽,恐怕损了身体。”
其实褚渊的伤口不是小事儿了已经,他刚刚发泄悲痛之情的时候,死命舀手去扯头发,扯得毛囊出血了,头皮下面都是淤血,有的地方还硬生生揪下来了一绺又一绺的头发,头皮都流血了。
苏涛就觉得褚渊太惨了,人都说十指连心,可是脑袋同样也是对痛觉很敏感的地方,现在半边头皮下面都是淤血,想想都知道该有多疼。
刘御听完后,在房间里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让人好生调养他的身体,平日里也多去看看他,我记得他挺喜欢抚琴的,你去寻把好琴送过去。”
一个人闷着很容易闷出事情来,有了别的消遣转移注意力好歹能够让褚渊不再死命往牛角尖里钻,刘御听着外面苏涛的应答声,颇为郁闷地回身来到座位上坐下。
他是真的挺后悔没有把事情跟褚渊坦白了说的,这人要是真的生无可恋c英年早逝了,刘御也不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像他这种永远理智大于情感的人是很难体会到褚渊的心情的,却也能够看清楚对方对他的用情之深,一来二去搞得刘御心中也不舒坦。
苏涛花费三天时间选了名琴亲自捧着敲响了褚渊的房门,只不过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涛来之前就对自己可能吃闭门羹一事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这几天跟褚渊搭话,褚渊都是这样压根不搭理他。
他倒也不怕褚渊走人了,房门外面和院落外面都设了哨岗,别说是此时傻子一样的褚渊,就算是平日里精明状态的褚渊,也是别想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褚公子,那下官就进来了。”苏涛吆喝了一声,稍稍一停顿,仍然不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便自顾自推门进去了,果然看到褚渊坐在床头发呆。
苏涛凑过去一看,心中深感安慰,托自己请来的名医接二连三灌芝麻糊的福,褚渊脑袋上的白头发终于算是不再增多了,就是零零散散掉了不少,现在整个脑袋上的头发都稀落落的,看着不如以往浓密了。
苏涛把琴捧了上去,笑道:“这是我们少爷为公子寻来的名琴,还请公子笑纳。”他本来还想在后面加上几句“死者已矣,还请您节哀”的话,想想这时节说这个只能起到戳褚渊伤疤的效果,便没有提起来。
苏涛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然则褚渊的脸色却很难看,消瘦下凹进去的脸颊上一点笑的影子都没有,目光像是匕首一般刺在他脸上。
饶是苏涛见识过大风大浪了,也被他的反应给弄得心头惴惴,只能赔笑道:“褚公子?”
褚渊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下移,落在了他手中的琴上,目光闪烁了一会儿,哑声道:“这把琴半个月前是我看中的,只不过是人家的家传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便没能得到。”
“哟,那倒真是巧了”苏涛舀捏不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再接下去。
褚渊这段时间一直持闭口禅,死活不肯出声,他又不是琴痴,就这么一把不算多珍贵的琴,理当换不到人家这么一通话的。
苏涛还在心中盘算着,冷不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