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到什么时候,谁心中都没底。
项善道:“我侄儿已带着人去了,只要卢将军能将消息拦一拦,给他们争取上半日的时间就行。”
楚帝是带着整个半个朝廷南逃的,追随他的官员大半都带上了家人,虽然不是把家人都带走,但每个官员都拖家带口的。
路上并不好走,这些老弱更是大大拉低了他们的脚程,要不是有项善在前头给他们拖着,这些人早被追上了。
早在半月前,他们便在邵州停下,建造工事,防备梁军。
没办法,再往南就是永州和桂州了,桂州已被梁军所占,如今兵马就在永州之外,他们是不可能去那里的。
楚帝停在邵州,开始招兵买马,抵抗梁军与蜀军。
此时,钟如英和林信还在攻城略地,暂时赶不到邵州来,但邵州还是忙乱不已。
有许多百姓跟着朝廷南逃,一路逃来邵州,这些人多是家资颇丰的富商和地主,还有各官员的家眷,也陆续到达邵州,加之征兵的士兵四处走,倒让向来宁静的邵州呈现出十二分的热闹来。
小孩子们只觉得好玩,毕竟热闹,但邵州的百姓却觉得惶惶,脸上的笑意都不见了。
项敏带着项家的护卫和死士赶到邵州时,这里还一片热闹,似乎并不知梁军即将打到。
他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入了城,偷偷拜访了几位故旧叔伯。
他们见到项敏皆是一愣,问道:“你不是跟着你大伯在守都城吗?”
项敏低头道:“我又不从军,守的什么城,只要守好自己的家就行。”
听出项敏口中的怨气,几人叹息一声,问道:“你是护送家人来邵州的?”
“不是,”项敏道:“我父母不愿离开故土,族亲们也想留在一处互相照应,所以没有搬迁来邵州。”
“那你来这是?”
“我是来接我侄儿回去的。”
此话一出,几位大人都沉默了。
项敏便忍不住道:“几位叔叔,我大伯为楚国鞠躬尽瘁,难道他的忠心还不够明白吗?我这侄儿只有九岁,还是个孩子呢,他想要人质,我留下便是。”
“你来,你大伯可知道?”
“他不知道,”项敏想也不想道:“这是我父母的意思,也是族中的意思,大伯要尽忠我们不拦着,但拿我项家的子孙去做人质却得先问问我们的意见。”
几人便叹气道:“你这是怨上你大伯了?你别怪他,当时陛下心乱,疑心颇重,若不是你大伯将你侄儿送入宫中,只怕你们项氏一族”
项敏连忙问,“那我侄儿最近可受委屈?”
“这倒没有,我见过他几次,你家下人都伺候得好着呢。”
项敏起身行礼,“还请几位叔叔成全,让我带了他回去吧。”
“这”
“楚都是肯定守不住的,如今你们又已在邵州定下,京城在不在意义都不大,再扣着他也不过是让世人说他心胸狭窄罢了,不如让我带了他走。”
“就怕陛下不愿。”
“不论他愿不愿,我都是要把人带走的,我项家如今已无所惧,还请几位叔叔成全。”
几人吓了一跳,相视一眼后低声问,“此话怎讲,我大楚还未曾灭国,将来陛下总要回京的,此时将事做绝,你们项家将来”
项敏便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叔叔们只怕还不知道吧,如今梁国和楚国结盟,互换了质子不说,连姬先生都归顺梁国了,楚国,大势已去了。”
几人一惊,脸色微变道:“姬先生归顺了梁国?”
“是。”
“难怪,难怪临走前陛下派人去接他却没接到人,原来是去了梁国”
“如此看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