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陆续下达,各府的执行力也强,江南五大家族瞬间便只剩下三家,不,确切的说是两家。
谢家在谢延流放后,虽有谢宏勉力支撑,却也显颓势,如今江南数得着的也就林氏和周氏了。
尚家还好,此次尚平的事只牵连他这一支,其余房头并未受影响,可尚家本就是草莽出身,除了尚平这一支,并无人为官,最多只在苏州府辖下任小吏。
尚平的事对他们最大的影响就是可以扯的大旗倒了。
赵家就要惨得多,三服以内皆被问罪,哪怕梁帝宽厚,只砍了赵捷赵胜两个长子,但他们流放他乡的惩罚依然很重。
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就是无辜的,赵捷干的事他们全都不知道啊。
可这个时代律法是不会讲究这些的,你在赵捷兴盛时享受了他带来的便利,那就要一起承受他犯错的后果。
除了这两家,与赵捷有牵涉及合作的官员也都在尚平的招供下一一找出来,逐一做出判决。
其中又以江南一地的官员最多,其次便是边境一带的官员了。
江南辽国细作肆虐也不是没原因的,赵捷能把东西运出国去更不是没有理由的。
可以说,尚平这下得罪的人有些多,更不巧的是,大多数人都跟他一样流放到定州。
隐约知道了些两家恩怨的四皇子默默地想,他以后一定不要得罪林清婉,真的。
跟这些人流放到同一个地方,他不信尚平还能落着好。
他将案卷收好,交给侍卫道:“封起来吧。”
“殿下,林郡主问赵胜可有了消息?”
四皇子蹙眉问,“还没有踪迹吗?”
“没有,从江南到江陵的道路,不论官道小道都查遍了,一点踪迹也没有。”侍卫道:“他们会不会不去江陵?或干脆就转道了?”
“赵胜带了好几个人,不可能一点踪迹也没有,再派人去查,务必将人给孤找出来。”
林清婉也在和易寒说这事,“四皇子派了这么多人出去却一点踪迹也没有,他不会不去江陵,改道其他地方了吧?”
易寒想了想后摇头道:“不会,赵胜离了赵捷和赵家便什么也不是了,他肯定会先到江陵与赵捷汇合的。”
“那他会怎么去呢?”林清婉蹙眉道:“赵捷现在已自尽,他只要听到消息就不会再往江陵去了,他往山里一躲,只怕真能给他躲过去了。”
而此时,赵胜正带着两个亲随在翻山越岭。
四皇子着令各县抓他,又派出了不少兵马搜查,官道上都是关卡,就连小道上也都安排了衙役,人手一张他的画像,别说骑马,穿得好一点的都要检查了再检查。
一路上奔逃不断,本来跟着他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丢的丢,最后跟着他的只有两个亲随了。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没办法,丢了马,化了妆,装成老头子一样用双腿往江陵赶,可越往西搜查越严。
几乎走不到两个时辰便能碰到一拨人查问,风声鹤唳,而赵胜的疑心本来就重,在搜查越来越严后他终于连小道都不敢走了,开始选了方向走些村子间互通的小路。
有时免不了要翻山越岭,于是又缺齿少喝,还风吹日晒,白天晒死,晚上山里又凉,赵胜在这样的身心打击之下可预见的病倒了。
两个亲随都不敢去请大夫,随便在山里找了个山洞住下,自己去挖下药材熬了给他付下。
再到附近村子里偷些米面,熬了两天,病好了些就继续赶路。
一天下来他们连人都很少见到,更别说外面的消息了,于是直到此时赵胜都还坚定不移的往江陵赶去,并不知道赵捷自尽的消息。
就是有人和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