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王宴挑眉道:“这兵权给谁都不可能给卢家。”
他的手指点着大腿道:“赵捷到底是卢真的手下,他犯了那么大的错,陛下不问罪就算是优厚了,他怎么可能还想着抢兵权?”
“而当年陛下将赵捷从东北军中调出插进卢家军,为的就是分卢真的权,好容易这部分兵权分出来了,陛下又怎么舍得又重新给卢家?”王宴笑道:“所以,卢家,崔家和钟家都不用想了,他们手上都有兵权呢。所以没兵权也有没兵权的好处啊。”
长随这才领了信下去,选了一个心腹去送信,等再回到正房时,王宴正挑着乔冲的信看。
“这人倒是不错,他要能活着出楚,到时候留着,说不定还能助我王氏一臂之力呢。”
长随探头看了一眼,“乔冲?哦,我记得他,江南苏州人士。”
“你怎么记得?”
“不是老爷叫我抄士兵们的花名册吗呜呜呜。”
王宴嫌弃的甩手,“你小点声,要让卢小将军和厉副将知道了还了得?”
长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老爷,这是刺史府后院。”
以为谁都跟您似的,到处收集消息,到处安插人手?
王宴则盯着信暗道:“江南苏州?”
他心里总有股不祥的预感。
赵捷和许满已死,楚太子再留着这些叛兵也没用,所以第二天一早便把所有人包括尸体都交给了王宴,当然,人走前他彻底搜了一遍。
乔冲等人全都是穿的他送的新衣服,连袜子和头上的布巾都是新的,没办法,旧的陈象都留下了,要剪碎了检查。
楚国总不能让人光着过去,所以就给他们换了新的。
乔冲等人用担架抬着赵捷等人的尸体过去,王宴在检查过是本人后便把尸体一收,至于乔冲等人暂时被关了起来。
不过也不会关太久,在审问过后肯定要先给他们安排些最苦最累的活儿,等新将军来后再统一做处置。
至于什么样的活儿是最苦最累的,比如到山里采石建造军所啊。
乔冲等人无怨无悔的去了,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活着,不被砍头就已经足够了。
乔冲在询问过王宴过后还获得给家里写一封信的待遇,这算是给他主动投靠的奖赏。
王宴表示会让驿站帮他投递。
乔冲感动得热泪盈眶,自参军后他一直有给家里寄信,头几年他也总能收到家里的信。
但这两年他不是跟着赵捷去南征,就是跟着来江陵,地方不定,所以就断了联系,他倒是给家里去过信,可不知道送信的行商是不是出了事,父亲他们对他的行踪似乎一无所知。
他怀里那封信是赵捷带着他们叛乱那天早上才收到的,还是跟他相熟的一个行商辗转送到他手上的。
说是跟他父亲接信的那个行商到了灵州后没找到他,因为知道他跟他熟,所以才把信托给他,他也是打听了小半年才知道他在江陵,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送,正好这次要来江陵做生意,便顺道把信带过来了。
乔冲看了那日期,那信是前年写的,那时他正在南征呢,难怪没寄到他手上。
乔冲急切的想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对王宴的宽待尤其感激。
王宴笑眯眯的摸了摸嘴唇上的小胡子,开心的道:“看,假以时日,爷又收服一人。”
长随连连应是。
而此时,乔冲的爹青叔刚从林家别院里出来,他是来给别院送晒干的野蘑菇的。
今年雨水好,稻子长得好,而小麦也快收割了,他是来领补贴的镰刀的,村民们感激姑奶奶,便把家里摘的蘑菇晒干了托他送来,好歹是一点心意。
虽然没见到姑奶奶,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