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赶紧派人给三王子送信,幽州有变,可能还会影响到上京。
也不知道可汗到底死没死,怎么上京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这边才刚把送信的人打发走,那边古力甲已经让一个将军带了五千骑兵先赶回上京救驾。
石盏听了吓了一跳,连忙去阻拦,古力甲便带兵拦住他冷笑道:“石盏,你我品级相等,你还管不到我头上来吧?”
石盏面色难看道:“此时梁军压境,你怎么能调走精兵,万一他们进犯幽州怎么办?”
“哼,你们三王子不是已经和梁和议了吗,而且大梁的郡主还在你那儿呢,”他眼中闪着寒光道:“大王子和二王子既是死于三王子之手,那么现在我很怀疑三王子宣告的可汗驾崩的事,我要带兵回去救驾。”
“石盏,我忠于可汗,你呢?”古力甲道:“我们二人,到底是谁在造反?”
古力甲和另外几位将军手下的兵马并不少于温迪罕能控制的,如果他们全走,那这一整条防线都崩了。
顾不得他们是敌对关系,石盏又是威胁,又是哀求的,但就是这样第二天古力甲也带走了五万兵马,加上其他将军也急着进京勤王强攻,陆续离开的兵马达到了八万人之多。
三王子只带走了两万兵马,即使全部是精兵,真跟古力甲他们冲突起来也讨不了好。
想了想,幽州这边已是抽不出兵力,他只能从云州抽出五万人即刻上京支援三王子。
同时,全方位的封锁消息,不仅不能让对面的梁军察觉,连住在营中的林清婉都不能让其知道。
所以,大营里虽空了不少,但每天造饭升起的烟也未改变,古力甲也知道他们一时走的人太多,恐梁那边发生变动,所以走时没叫人拆掉所有的营帐,而是隔一帐拆一顶,这样远远看着,似乎帐篷并没有减少。
这算是他和石盏为大辽的最后一次合作了。
可是,这样的事瞒得过对面的梁军,也能瞒住被软禁在帐中的林清婉,却一定瞒不过下军营里的那两万多的汉兵。
作为奴隶,即便是不打仗的时候,他们这些汉兵也要做全营里最苦最累的活儿,比如去打扫马舍,捡马粪,烧火,砍柴,这些辽兵也干,但分配任务最重的却是汉兵。
军中各营帐戒严,没有上峰的命令谁也不准随意走动,可是他们每天都要被借调出去干活儿,就算营帐被戒严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可是,马棚里面的马少了,砍回来的木柴使用量大幅度下降了。
是,每天两顿饭你还照着让人拿木柴去烧,让人看到炊烟,可是又不是真的做饭,保持烟不断就行了,真正烧去的木柴没有多少。
汉兵们轻松了许多,一般人不会多想,可架不住有人一直留意。
江三自己算了一下他这边能收集到的信息,光他问到的人,已知的马便少了五千不止,更不用说去算木柴的数量了。
他的眼中闪闪发亮,知道那位林郡主又料到了,他转身去找汉兵中的几个头目。
而此时,辽营外面的草地和林子里正趴着不少斥候,他们都是被苏将军叫来侦探敌情的,一共有五队,而他们知道,待入夜,会有其他小队来接替他们。
这几日,务必要紧盯着辽营,一丝痕迹也不要放过。
“有些怪异啊,”一个斥候点了点画出来的图,蹙眉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另一个斥候凑上前,低声问,“觉不觉得他们晚饭的炊烟有一块特别稀松,而且烟柱小,但很持久,别的地方的烟都灭了,他们却还在燃。”
“对,”斥候眼睛一亮道:“不仅烟有问题,那里的营帐似乎也与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
几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