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军蹲在草地里一动不动,身的雪落了厚厚的一层也未抖落,只有眼珠子转了转,盯着前面的两个商队完成了交易,他便将游移的目光收回。
他发现两边商队都有眼神锐利,警惕之人,所以不敢盯着一个人看久,只能游移着注视场,偶尔收回目光。
等两边清点完货物,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这才交易完毕各自离开。
等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他这才慢慢的从地起来,抖掉身的积雪。
今天实在是太冷了,北方肯定更冷,难怪今年的交易提前这么多。
许军虽跟着尚平的商队来这不久,但听他们的交谈便也摸出了不少信息。
往年他们都是十一月左右交易的,这样尚平运回来的货物正好赶年货准备时候,很容易便能卖一个好价钱,还不用囤积的成本。
可今年雪大,所以才提前了一个多月。
许军看了眼边界线处的密林,到底没越过去。
头领派的人还没到,他贸然过去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怕他死了,他先前查出来的东西也传不回去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许军又摸到了尚平的商队那里,盯着其一人不放。
这人不是尚平的人,且警觉得很,在跟辽人交易的过程他虽未曾说话,却很举重若轻。
许军对这种感觉熟悉得很,对方瞒不过他的眼睛。
但同样的,对方也敏感得很,即便他已经很小心了,对方也似乎有所察觉,蹙着眉头四处看了一下,然后便巡视起来。
许军缩回树,将目光收回,不敢再往下看。
对方却很谨慎,下令让人四处巡查,甚至用箭矢四处扫视。
有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出,许军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树叶发出动静。
他憋足了气,小心翼翼地呼吸,心里却忍不住回想自己的一生,他是老太爷在许州捡到的,所以才姓了许。
家里的老人说他被捡到时连脐带都没剪,老太爷在遇见他时那条路刚好有军队路过,老太爷是为了避开行军才避让在路边,这才发现被丢在林子里的他。
他侥幸捡回一条命,老太爷说他得谢谢那群军人,所以给他取名许军。
护卫营的护卫几乎全是老太爷捡回来的孤儿,但他被捡到时年纪最小,所以乳名叫小小。
这乳名一点儿也不好听,自他懂事后不许兄弟们再叫这个名字了,可这会儿他却有些想念这名字。
今天他只怕活不下来了。
箭扫视完后,那人开始让人把长枪拿来,将附近的灌木和茂盛的树枝皆捅一遍。
如果这遍还没收获,那可能是他多心了。
许军没有妄动,他知道此时外面肯定守株待兔有许多人,他只要一暴露彻底完了,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找不到他,躲过今天晚。
那人亲自拿了一柄长枪过来,沿着他的帐篷周围的树一棵一棵的捅过去,正要走到许军趴着的那棵树时,林子有人惨叫声起,有人大喝道:“找到了,在这里!”
那人想也不想,提着枪追去,“捉活口!”
果然有人盯着他们,必须把人留下。
树的许军脸色一变,目光快速的往下一扫,瞬时之间便做了选择,从树飞跃而出……
已经往外跑的护卫听着声音不对,抬头一看,忍不住惊叫道:“人在这儿,声东击西,我们当了!”
但先前布置的包围圈已经有了破绽,许军想也不想的往外飞跃,底下反应迅速的人也只来得及对着他的背影射出一箭,箭矢稀松,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射。
许军飞跃而出,从侧面便有一人飞出跟,彼此碰面,许军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死要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