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咬牙道:“你敢!”
林清婉抓起供盘里的苹果朝他砸去,谢宏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举,没躲开,苹果直接砸在他额头,让他眼前一黑。
但他依然看到了林清婉眼的恨意和脸的狰狞,“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夫君被你们害死了,要不是为了母亲,我早让你们下地狱了!不信,不信我们玩一玩好了,虽然麻烦点,但我乐意奉陪!”
她疯了!
谢宏心底冒起一股寒气,他倒退了两步,手撑在门稳住身体,良久才艰涩的道:“和离可以,但理由得换一个。”
林清婉近乎疯癫的道:“不换,得这么写,我要世人都知道你们谢家无情无义,肮脏腌臜!”
林清婉哈哈笑道:“你以为我手只有这些东西吗?我大哥给我留的东西可多了,你猜他还查到了什么?”
谢宏心一跳。
林清婉冲他恶劣的眨眨眼道:“其实,直接送谢逸阳去死的东西不是没有,可我和母亲活着受了这么多苦,他怎么能这么轻易死了?我得让他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那种绝望的痛苦。”
“可如果你逼我,我立马能让他死,更能让谢家身败名裂!”林清婉眼睛狠辣的盯着他道:“我林清婉不是杨家,跟你们谢家没那么多利益关系,别说是让你们身败名裂,是让你们诛九族我也乐意去做。”
谢宏喉头一甜,咬牙问道:“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母亲病了,”林清婉笑道,“她哪里还有工夫衡量是儿子重要,还是娘家重要?”
谢宏深深地看向林清婉,见她眼闪着恨意,便忍不住闭了闭眼,他不怕跟朝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斗,因为那些人理智,会权衡利益,可林清婉显然是个疯子,如今除了报仇,也杨氏能牵制一下她。
可杨氏……
想到儿媳这一年多来的为,谢宏知道,想要她放弃仇恨同样千难万难。
果然,宁得罪十个君子,也不要招惹一个女人。
谢宏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我答应你,那你给出的条件呢?”
“为交换,我不会把我手的这份东西交给大理寺,我也不会和大理寺接触,此事此罢,”林清婉看着他道:“还有,大林村的谅解书我可以帮你取得,也不会再插手谢逸阳的审判,不过,您最好动快一些,因为第二次堂已经结束,第三次可要宣判了。”
谢宏这才知道,原来谢逸阳现在的局面还有她的手笔。
难怪不管他出多少钱,大林村的村民都不肯写谅解书,明明是一群泥腿子,却硬是成了高风亮节,宁死不屈的义士。
想到谢逸阳案的转折点,谢宏忍不住问,“大郎在堂胡言乱语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林清婉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他胡乱攀咬诬赖人不是因为他害怕被罚,所以推卸责任吗?”
谢宏抿了抿嘴,没有再问,心既有了怀疑,他回去后仔细查一查便知道了。
谢宏转身便走,出大殿时他忍不住踉跄了一下,脊背更弯,似乎老了十多岁。
林清婉站在门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的恨意慢慢收起来,她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这还只是开始呢,我倒要看看,遭受如此多打击的你还能熬多久……”
林清婉疲惫的回家,才回家听见后院一片热闹,隐隐的丝竹之声传来。
她循声而去,见谢夫人和林玉滨正相对坐着抹眼泪,她请来的伶人正在唱她写出来的折子戏,一脸恨意滔天的表情跟刚才她的一模一样。
林清婉抽了抽嘴角,前坐在林玉滨身边。
林玉滨正哭得稀里哗啦,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她一转身扑进林清婉的怀里,哭道:“姑姑,青姑怎么这么可怜,这折戏您是从哪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