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歹同着他们家姑娘一样拿着月例钱也不必做活,老太太面上也瞧得过去,已经很好了”她停了一瞬,声音变得冷酷起来:“宝玉不出息又怎么样?宝玉越是不出息,林家就越不会肯把林姐姐嫁给他,老太太别无选择,只会要我嫁过来,反正史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不如就在贾家做个少奶奶好了,吃的穿的自然少不了我。”翠缕急道:“姑娘,咱们再找一门亲不一定就不如宝玉!”湘云不有笑道:“傻丫头,若是有什么好的亲事,家里那么多妹妹,叔叔婶婶会给我留着么?我又是个孤女,老太太不嫌弃我已经够了”翠缕忍不住哭起来,湘云轻轻擦到自己脸上的泪,又恢复了以往的好颜色,笑道:“好了,别哭了,你去箱子里把那绛纹石戒指再找一对出来,我要拿去给麝月做贺礼。”
却说凤姐儿从薛府回来,把尤潇潇所托之事与贾琏说了,然后打听道:“这柳湘莲是个什么人?倒让珍大嫂子的妹子念念不忘的?”贾琏笑道:“能是什么人?跟着那赖尚荣玩得最好的”凤姐儿听了,不由嫌弃道:“我当是什么?竟是同着底下奴才挂秧子的。”贾琏忙道:“你倒别这么说,他们家原先也有几分家底,谁知道到他老爷子那辈竟是衰败了,他又不是能当家理事的,就更飘零起来。再说他长相也好,常常眠花宿柳登台串戏跟着几家公子哥儿都混熟了,京城里也有些能耐,咱们家宝玉跟他也是说得来的。”凤姐儿叹道:“正说呢,大嫂子就说她妹子是瞧戏的时候看上的。”贾琏吃吃笑道:“还有笑话呢,薛大傻子也是瞧他串了戏看迷了眼想着占他便宜呢,谁知道被拘住了一阵好打,方才老实了,而今这两个凑到一起,竟是忘却前仇拔刀相助,算是英雄。”凤姐儿听了这一节更不喜,皱眉道:“我也不管那么多,既然是大嫂子求着的,你便去找此人探探口风。”贾琏笑道:“这个不必探,他早就说过将来娶妻必要娶个绝色的,珍大嫂子的妹子若是个绝色的,他必是愿意的。”凤姐儿想了想道:“我瞧着薛大奶奶的相貌是个少有的,只怕她这个妹子更出色些,只是尤家底子薄,也罢了,他而今这样家无一屋,地无一垄,两家子都说不响嘴。”然后又道:“我说你们成天的便不跟着好人做窝,那个什么琪官这个柳湘莲一个二个都这样骨头轻贱,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贾琏听了忙撇清道:“奶奶可别这般说我,都是宝玉跟他们几个常混的”凤姐儿冷笑道:“你还说呢,那薛蟠拿什么比宝玉,若是宝玉找了这个柳湘莲,还不知两个人如何欢喜呢”因话不雅,凤姐儿收住不提,然后又忍不住抱怨道:“珍大嫂子也是,怎么就能凭着她妹子胡来,这柳湘莲的底细若是都知道了,她还肯着撮合,倒也真真奇了!”贾琏听她发牢骚,忙道:“既然大嫂子托了咱们,只管去问问就是了,旁的话多说倒显得我们多事。”凤姐儿点了点头,当下二人商议定了,便是由贾琏去找柳湘莲探风声去。
第二日,贾琏便是托着见薛蟠的名义往薛府里去了一趟,柳湘莲果然也在,薛蟠如今志得意满,有妻有子有钱,非拉着一起吃酒。贾琏听说尤二姐诊出男胎,心里十分羡慕。薛蟠笑道:“琏二哥如何做酸起来,我们家凤姐姐也是女子里的英雄,儿子迟早要有的!”贾琏笑道:“便是承你吉言!”二人笑着饮个满杯,又叙些闲话来,贾琏貌似无意道:“倒是你们两个赶得巧了!”柳湘莲笑道:“也是一路上碰上了”薛蟠忙道:“柳二弟义薄云天,我真正感激不尽!”说着又倒酒劝喝。贾琏笑道:“柳二弟为人自是没说的,只是现今年纪不小也该安定下来”薛蟠点头道:“我正是这样劝的,本要给他置办房子再娶门亲事过活起来,他倒是不肯,琏二哥帮忙劝劝些!”
此话正是说到贾琏心坎上,他忙道:“柳二弟,这是好话,如何不听?男子汉大丈夫,成家立业,你这样东飘西零的,何时是个头儿?倒不如以后跟着薛兄弟出外走生意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