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划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我数不清楚当晚杀了多少人,应该不少于20个,不过他们都是该死的混蛋!当中有一直迫害我们的治保主任家属,也有落井下石的伯父们三家,以及经常欺负我的村民。
“很难想象一个小孩竟然能在一夜之间杀死20多个人吧?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或许我被欺负怕了,走路特别小心,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以防引起别人的注意。又或者我天生就有当杀手的潜质,每次都能准确地将对方的颈动脉划破。反正,当我将所有坏蛋都杀光后,仍没有惊动其他村民。
“虽然当时没被人发现,但一夜间死了20多人,天亮后村里肯定会zhà开锅。所以,我趁天还没亮,匆匆跑回老锁匠的房子里,打算随便收拾点行李,马上离开村子。然而,收拾行李时我才发现,除了几件破衣服以及老锁匠给我的刀片和开锁工具外,再也没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
“我拿起没多少重量的布包,离开给我留下苦痛回忆的村子,开始到外面的世界闯dàng。那一年,我只有9岁。
“多年来的仇恨在一夜之间得到清算,但我并未因此感到快乐。复仇的快感在我离开村子那一刻便消散于无形,留下来的就只有蕴藏于心底的嗜血本xìng。
“离开村子后,我曾想用老锁匠教我的开锁技术谋生,但谁又会放心将关系全家财产及xìng命安危的锁头,jiāo给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屁孩?而且以当时的社会制度,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要在陌生的地方生存下来,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就在快要饿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老锁匠说他曾经是个小偷。他既然能用开锁技术做小偷,我怎么就不行呢?为了生存,为了能找到吃的,我只好当个鬼鬼祟祟的小偷。
“那年头平民百姓都穷得叮当响,夜不闭户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刚开始我一晚能偷到一两个别人不舍得吃的馒头或番薯,已经算是走运了。有时候一连摸进十来间房子,都是空手而归。
“后来,我发现老百姓虽然穷,但领导干部似乎活得挺不错的,至少他们要长得胖一些,家里多少也会有点能偷的东西。
“我的想法没错,干部家里的确能找到一些粮票之类比较有用或者说是‘值钱’的东西。不过当时流动人员较少,很多村子都没别的外来人,发现东西不见了,首先想到的当然就是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鬼头。虽然从未被当场抓住,但在当小偷的四年间,事后被发现的倒有好几次,还差点被打死。
“在那个年代,大概就只有傻瓜才会去当小偷,但对一个举目无亲的小屁孩而言,这又是唯一能让我生存下来的办法。幸好,在我13岁那年赶上改革开放,于是就跟随大人的步伐,到沿海地区去谋生了。
“沿海地区的好处是有大量外来人口,所以我混在当中并不显眼,偷东西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凭着这几年当小偷的经验,我不但轻易地解决了生活来源的问题,日子还过得挺快活的。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这并非我想要的生活。我经常梦见鲜血飞溅的画面,但我却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种不能言喻的快感。我为此困惑了一段日子,直到有个接赃小哥给我一笔钱,让我干掉一个经常找他麻烦的治安员,我才发现一直隐藏于心底的嗜血本xìng。
“我在夜里悄悄弄开治安员家的门锁,像4年前杀死村里的坏蛋时那样,用刀片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下。鲜血喷涌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不快乐,原来我一直无法忘记杀人的快感。
“在此之后,杀人便成为我唯一的生存动力。开始时,我还会挑选目标,只会杀那些做尽坏事的浑蛋。渐渐地,我不再选择目标,只要有生意上门,我就会接下来,也不在乎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