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而十三夜的真名由玉石组成。王琬琮,从姓到名,每一个字。
「让我为说个故事。来寻我。」
十三夜大梦初醒的看着手里的匕首,和乌黑的左手。她头痛yù裂,细微的喃喃突然高亢到几乎bàozhà,她有一小段时间陷入全盲和全聋中。
她痛苦的大叫,抓着匕首想送入咽喉好结束这种悲惨。但文字化成语言,穿透这些惊人的噪音,低低的说,「让我为说个故事。」
疼痛渐渐褪去,她的右手一片濡湿。为了阻止自残,她用右手抓住刃身,鲜血不断的滴下来。
他回信了。她不断的吸着气,闭着眼睛想忍住潸然的泪。他回信了。在我几乎杀掉圣或杀掉自己的时候,回信了。
左手的乌黑蔓延到肘弯,然后顽强的停住。
「不想听?」十三夜自言自语的,「但我想听,我很想听。」
试着妖化,但她的身体强烈抗拒。不要紧,那不要紧。不能飞,她还能走,还可以开车,把自己撞死,或到目的地。
就算是用爬的,她也要爬到那个人的面前。
因为...他要为我说个故事。
第十章 远扬
当她像抹幽魂般出现在精神病院的雪白病房时,眼前这位瘦弱的作家却没有露出惊骇的表情。
低语绵绵,细浪似的退开。房中看起来只有两个人,但她下意识的知道不仅于此。她缺乏看到人魂的能力,但可以感受到一点点。
或许什么都吓不到他了,那个名为姚夜书,却从灾变中存活到现在,长生不老的发疯小说家。
「我收到你的回信。」她声音粗哑,美丽的晚礼服已经破破烂烂,沾满血污。这不是趟愉快的旅程,能够走到这儿除了意志力,还有不可遏止的怒气。
够了,真的够了。让这一切都个结局吧。
姚夜书放下书本,却只微偏着眼睛看她。眼白带点血丝,疯狂的痕迹。
他咯咯的笑起来,无人的幽室骚动战栗,连十三夜都得抓紧前襟才勉强提得起勇气,不转身逃走。
「无的克星却被无附身,该说无很聪明,还是我的亲戚很笨呢?」他淡淡的问。
隐隐的怒气翻涌,不可遏止。「...这种宿命,又不是我想要的,又不是我想要的!」十三夜怒吼,所有理智都消失无踪,被暴虐彻底统治。她扑上去掐住姚夜书的脖子,膝盖顶着他的胃,右手举起匕首。
就在她即将把匕首chā入姚夜书眼窝时,挂在颈上的十字架映着月光,闪烁了一下。她吸气,颤抖,泪下,将匕首扔得远远的,掩住自己的脸。
「...为什么不阻止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她跪倒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姚夜书躺在地上,平静的回答,「我想知道还有没有救,值不值得听我的故事。」
她发抖得更剧烈,将头抵在地板上。「...杀了我。我早晚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夜书缓缓的坐起来,按着她的肩膀。「让我为说个故事。一个...原本我看不到的故事。我不该活这么长,就不会遇到,然后看到另一个受尽折磨的史家笔。」
他的眼白,在漆黑的斗室,显得冰冷而灿亮。
夜书为十三夜说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一个远古生物的血缘,意外的在后代复苏的故事。诸多巧合和意外,让原本不该苏醒的能力苏醒,因而困顿痛苦,为了不该有的能力苦痛不已。
直到她和妹喜在一无所觉的情形下,中了「无」的精致陷阱。一场撼动世界的好戏,一位崭新诞生的女神。
「...我没有被无感染。」十三夜微声说。
「她感染的是的灵魂。」夜书没有笑,眼神的焦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