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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伍,但那只是因为他碰巧也姓了个“苏”。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何尝不知道苏伍是有真才实学的,自己那点别扭纯属无端迁怒。但有时见他和父皇相视而笑的样子,便忍不住会去想要是苏先生还活着,要是此刻在这里的人是苏先生,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父皇……父皇他有了苏伍,便忘了从前的苏先生了吗?

    虽知道自己父皇和苏哲恐怕不是这样的关系,但他终究年少,对这些事本就一知半解,总是存了孩子气的念头,觉得苏伍占了苏先生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对他就始终心存芥蒂。

    可今日在殿上听人那样说苏伍,又觉得十分愤恨难平这些人连他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敢这样胡说八道地妄下断言?他天天去养居殿,从没见过苏伍有半点逾矩失礼之处。平日穿着打扮也一向简单朴素,和普通读书人并无二致,哪有半点以色惑君的模样。有时父皇在他们讲书未完之时回来了,他都只是起身行礼,然后便坐下接着讲。连迎上去亲自端茶递水献献殷勤都不曾有过,更别提什么狎昵亲密之举。那个宋铮根本是yù加之罪,偏还有蠢材附和他。本想开口辩驳几句,但他终究不是寻常少年那般冲动莽撞,念头一闪便想到自己刚刚册封,在朝中毫无威望,这时说话只会让群臣觉得自己不过是为了讨好父皇,说不定还会觉得是苏伍平日奉承迷惑自己之故,更要容他不得了。

    及至蔡荃出班痛斥宋铮,父皇又一副护定了苏伍的态度,他刚松了口气,岂知话头一转,竟转到了他头上。原来闹了半天,大臣们弹劾苏伍归根结底是因为他?

    而父皇最后口气松动,莫不是真的要去考虑考虑,以后再不让他入宫跟着苏伍学习了?

    倒不是说他多稀罕,虽然那个苏伍确实讲得不错,学问嘛似乎也不输于宗学里的夫子,更难得博闻广记,所知所讲并不囿于四书五经之类,连兵法也甚是精熟……嗯,总的来说差强人意,不过自己是一点也不稀罕的。只是若不跟苏伍学习,以他郡王的身份便每月只能进宫一次请安探视,要再见着飞流哥哥就千难万难了。

    庭生说服了自己是为了想见飞流才这么气闷,但这并不能令他心头的气闷减少分毫。偏偏宫中甬道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寻颗小石子来踢一脚出气都不能。

    “安王殿下。”

    庭生一回头,却见蒙挚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看样子是正要去巡视。

    蒙挚与他倒算是旧识,当年从掖幽庭出来就隔三差五地总是见到这位大统领,有时在苏宅,有时在靖王府,有次在靖王府看到他练剑,还指点过他几招。只是后来蒙挚领军出征,接着靖王登基,苏先生战死,再回京时已人事全非,二人这样的偶遇就再也没有过了。这些时日在朝上见到,两人都各有欢喜,可庭生仪典前后忙得脚不沾地,竟一直没找到多聊几句的机会。

    他心头正烦,见到蒙挚很有些高兴,微笑着回礼,叫了声:“大统领。”

    二人并肩慢慢朝前走,蒙挚道:“殿下这是要去礼部?”

    庭生点头:“是。父皇的意思,我前些时日在礼部学习典礼仪程,不如就着人事熟悉,在那多学些日子。横竖将来六部都是要去的,先去哪个都一样。”

    蒙挚道:“皇上对您的这番栽培之心倒是……”他说到这忽地停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叹了口气。

    庭生猜他多半是联想到了父皇叫苏伍给自己当先生的事,忍不住道:“大统领也觉得,我入宫跟着那位……苏伍先生学习不妥吗?”

    蒙挚摇了摇头:“臣一介武夫,学问上的东西是一窍不通的。但皇上对您如此看重,他必不会拿这事开玩笑。那位苏伍先生,臣也曾有过数面之缘,看起来并不是那种狐媚无德之人。”

    庭生一听,顿时大生知遇之感,心道武将就是不同文官,蒙大统领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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