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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者不拒,不论是请他画一幅小像的姑娘,还是求他写一封家书的杂役仆佣,又或是慕名而来求字求画的公子文士,他通通一视同仁,一样相待。

    因为他的生意好,连带的旁边的小茶摊都兴隆起来。有时客人多而写字作画总不是一挥而就的事情,后来的人就在茶摊上坐着等候,有时不需等待,却也有很多人愿意坐下来听一曲苏公子的笛子。更有不少年轻姑娘,假装喝茶休息,其实坐在那里偷看字画摊后头的人。摆小茶摊的张大婶就曾经取笑,苏公子水xìng真好,每日里这么多秋波也没被溺死。

    梅长苏当时也只有苦笑。娶妻生子这件事,他十多年前就不再去想了。现在借尸还魂,前尘深重后事难知,更加不想去牵累旁人。所以不管刘大叔怎么关心催促,张大婶怎么旁敲侧击,那些暗暗投来的眼神又是如何殷殷切切,苏公子都只是装聋作哑,全不理会。

    来得人多了,人多嘴杂,自然说什么的都有。年轻士子们最喜欢的则是议论朝政,这三年来梅长苏可是听了不少对当今天子的歌功颂德。他心知相比起朝堂上那些称颂,这些民间的声音才是发自肺腑真心爱戴,也很替萧景琰高兴。

    三年来偶尔故人入梦,他也会想自己难道就这样在金陵做个卖字的普通书生吗?但回首前尘,作为梅长苏的那十多年他殚精竭虑,没一日懈怠,也实在累了。此时心愿已了,求仁得仁,所有故旧知jiāo也都有了很好的归宿,他又何苦再去扰乱他们的生活?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留在这金陵城里,看着景琰一天天把这天下治理得更好,更接近他们梦想中的那个盛世,过着前世求而不得的安闲日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理由如此充分,所以梅大才子绝不肯承认,他留下来的最大原因是仍然放心不下皇城里的那个人。想起那日昏睡时听到的声音,总觉得,没办法就这样踏出金陵城门,离他而去。

    梅长苏的这种担心,终于在这年的大年初三得到了证实。

    因为过年,他这天收摊得早,想着去酒楼买些熟食酒ròu带回去,好好谢谢刘老头那顿虽然只有他们两人吃,却十分丰盛的年夜饭。

    刚转过街角行至一个酒楼前,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当朝的禁军统领列战英,另一个却是戚猛。两人在酒楼前拉拉扯扯,列战英一脸郁闷烦躁,戚猛扯着他一条手臂却像是在追问什么。

    梅长苏好奇心起,心想这两人在闹些什么,忍不住放慢脚步走过去,假意看着街边小摊,耳朵却留意着两人对话。

    只听见戚猛急道:“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好难得我回京述职,咱们哥儿俩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见到我就叹气?就这不到一个时辰你说说你叹了多少次气了?是不是殿下训你了?”

    列战英赶紧瞪他一眼:“小声!”

    戚猛被他瞪得一缩,自知莽撞,一时不敢再嚷,列战英意犹未尽,压低了声音训他:“还殿下殿下的!都快三年了!”戚猛讪讪地摸摸鼻子:“我又不常在京中,一时顺嘴嘛……”

    梅长苏在一边听得暗暗好笑,知道戚猛嘴里的殿下就是当今天子,只是戚猛从萧景琰还是郡王时就一直在他麾下,十多年喊习惯了殿下,对这粗汉来说确是容易口误。

    列战英却不再理他,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他……若肯训人那就好了……”

    “你是许久没挨军棍皮痒了吗?”戚猛不解,声音又大了起来。

    “唉!你小声点!”列战英反手拖住他一条胳膊,“走走走,进去说!顺便陪我好好喝几杯,我这几年啊,都快憋出病来了!”

    短短几句对话,却听得梅长苏心头疑云大起。列战英那句“他肯训人就好了”是什么意思?景琰出了什么事吗?

    顾不得多想,他也跟着进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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