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当属谷侯府的嫡少爷。
谷嘉诚那时还没有现在这副叫人胆寒的阎王面孔,他只是不大说话不爱笑,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在私下里,在与伍嘉成独处的时候,他是肯说话的,也常常冲他笑。
梦里他们一起吃ròu喝酒、谈天说地、同行同寝,正是快活的时候,可身边人忽然间不见了,伍嘉成慌了神,一遍遍喊他的名字,然最后谷嘉诚没出现,却唤来只猛虎,一口将他吞了去……
“啊啊啊!!”
“圣上?圣上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嗯嗯,是噩梦,朕梦见一只猛虎,回头让郭太师给朕解解。”
“只是猛虎?”
“嗯。”
“那刚才圣上为何一直唤臣的名字?”
伍嘉成僵硬转过脸,冲谷嘉诚挤出一个笑容,说:“谷卿定是听错了。”
“臣没听错。”
“错了,定是错了。”
“臣没听错。”
“哎呦!朕说错了就错了!你烦不烦?”
“臣……错了。”
伍嘉成十分满意,拍了拍谷嘉成的肩膀,“谷卿侍寝辛苦,定是过于劳累了,再睡会吧。”
“……臣,可以再辛苦些。”
“嗯?”
“没什么,圣上要叫起吗?”
“嗯,起吧,朕饿了。”
谷嘉诚掀起帘帐唤了一声,捧着衣衫水盆等物的内侍宫女们立即鱼贯而入。
大将军“侍寝”辛苦,皇帝自然要留他用膳。伍皇于“女色”方面不行,心思只能放到旁的事上,吃穿用度格外讲究,一顿早膳亦吃出许多花样。
两人正沉默专注于用膳,忽听顺儿来报,说皇后与沈贤妃、许修容在殿外求见。
伍嘉成迟缓“啊?”了一声,看一眼谷嘉诚,问顺儿:“她们来做什么?”顺儿说:“回圣上,许是因为今日十五,按例拜见。”
伍嘉成点了点头,又看一眼谷嘉诚,觉得让自己的女人们看见寝殿有男人留宿似乎不太妥当,便吩咐道:“朕今日精神不济,让她们回吧。”
顺儿领命去了,不多久却又回报说:“皇后、贤妃和修容娘娘听说圣上身体不适,跪于殿外恳请探望。”
皇帝还没及说话,大将军倒先发作,只听谷嘉诚冷冷道:“让后宫几个女人威胁到寝殿来了,您这皇帝做得可真够威风的!”
伍嘉成听了当然火大,他亦冷冷道:“怎么?大将军伸手在前朝干政弄权还嫌不够,朕的后宫也要chā手管一管吗?”
伍嘉成将话挑得这样明,吓得宫女内侍们纷纷跪倒,大气都不敢出。不想谷嘉诚竟还淡淡道:“圣上要真是管不来,臣不介意代劳。”
伍嘉成想不到此人竟无耻到这般地步,气得双手发抖,恶意讽道:“大将军以什么名义协理后宫呢?要不,朕封你个皇后当当?”
哪知谷嘉诚道:“圣上不是已经有一位皇后了?无故废后恐怕有损清誉,圣上若真有意,册封臣为皇夫,倒是可行。”
“谷嘉诚!”伍嘉成忽然跳了起来,指着谷嘉诚大声喝道:“你你你!你竟然敢如此戏弄于朕!不要以为朕真的怕你!朕,朕,朕要……”
谷嘉诚离开座位单膝跪地,朗朗向皇帝道:“臣有罪,请圣上息怒!”
伍嘉成犹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得脸都黑了(当然本来也不白),可是他又能如何?难道真的把大将军砍了吗?只怕他的旨意还没传出玄宸殿,自己就先丢了命。
伍嘉成烦躁在殿内转了几圈,忽然挥拳狠狠砸在了红漆柱子上,砸得他自己倒吸一口冷气,好痛!
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只会说“圣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