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兴奋,很像亲眼看看子公被救出去。但是我母亲快崩溃了,她大骂了一声,叫两个拖住我的婢女松开,命令跟从她的男仆上前把我拖出去。显然眼前这件事太惊险了,如果不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很可能会被牵扯进去,就算到了县廷把事情辩明白,也会闹得灰头土脸,世人皆知。我们乐家还要不要脸啊!为了子公,我可以不要脸;但他们并不爱子公,他们要脸。

    我被两个男仆强拖着出了狱门,牢监也闻声而来,看见我们,急忙把我们拉到附近一座空牢房,打手势嘱咐我们不可出声。我们刚跑进去,就见窗口蜂拥跑过大群穿绯红公服的县吏,举着长戟和弓弩等武器,往子公所在的监狱奔去。我听见一个腰间挂着黑色印绶的中年男子大声命令道:“弓弩手,听到我的号令就立刻放箭。如果贼刑徒不束手就擒,就当场shè杀。”

    我当即头轰隆一声,晕了过去。

    我后来才知道,来救子公的就是他们里的那帮蓬头垢面的猴子,但是他们并没有成功。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都以“篡取罪囚”的罪名被判处戍边,判决完了之后,还得先在牢里坐坐,就等十月被押解出发的时节了。而子公更倒霉,因为张弓将一个县吏shè伤,被县决曹判为贼杀县吏,弃市。判案爰书很快送往长安,他大概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那天母亲不管我的反抗,最终下了死命令,让婢女强行把我拖了回去。我是事后才知道子公的逃跑再次失败的,据说他们虽然跑出了监狱,但是最终没有跑过搜捕的车骑。而且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父亲在这次搜捕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自告奋勇向县廷要求当搜捕首领,县长答应了,父亲命令县吏要不惜一切代价捕到逃犯,否则全部治罪,如果逃犯敢于抵拒,立刻格杀,捕到则重重有赏。我这才知道父亲是多么恨子公。为什么这么恨,也许其他当父亲的能理解,总之我不能。

    母亲为此大大的受了惊吓,从此再也不听我的意见。没过几天,我被顺利嫁到了王家。新婚之夜,当那个男人迫不及待地脱光我的中衣的时候,我悲哀地意识到子公永远是我心中的一个遥远的梦了。我无助地忍受着这个男子在我身上的压迫,身体殊无半分快乐,子公带走了我的灵魂,快乐是附在灵魂上的,和ròu体似乎毫无关系,除非他在某一天肯把灵魂还给我。那个男人边在我身上动作着,边含糊不清地说:“美人,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哼……哼……我早就等”这使我想起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我记得《容成子房中书》里说过,女子在怀孕的初期jiāo合,可能会导致“变子”5。我心里有些紧张,一会既担心子公的孩子变出,真相大白,我也会完蛋;一会又感到伤心失意,觉得既然不能嫁子公,死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脑子里这样矛盾着,身体本能地躲避着他的进攻。他却以为是我害羞,愈发起劲。这天晚上,这个竖子蹂躏了我数次,不过聊堪告慰的是,不管怎么样,子公的儿子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唉!我自幼生活在孔孟之乡,却染上了三河、关中一带fù人对待男女jiāo合的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有时静静想起来不由得想尖叫几声才能减弱羞愧。

    新婚三天之后,那个男人带着我回父母家归宁。我不得不承认他对我很好,一路上他对我嘘寒问暖,我没有情绪理他,只是恹恹地从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今天,瑕丘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集市比寻常似乎要热闹许多,车子驶到城门附近,我看见很多县吏在吆喝着,凡是路经旗亭的百姓全部截住,赶进一个平时卖猪的圈里。我看见一个面色黧黑的男子不心甘情愿地辩解着什么,从他的嘴巴开合的形状和手势来看,他大概是说:“干什么,干什么要我去猪圈。”但是那个县吏报之以清晰的怒喝声:“不干什么,他妈的叫你进去就进去。”他的声音历历如在耳边。

    好在我们的车是官车,县吏们不敢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