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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程?”徐德富一愣,问:“同泰和yào店的程先生?”

    “对,是他。你认识他?”

    “你是他的什么亲戚?”徐德富盘问。

    “见到程先生,我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年轻人婉转地答道。

    “上车,不过到城门前,得把你埋在柴火里。”徐德富说。他同意年轻人搭车,是他说认识表哥程先生。

    柴火车很顺利地通过城门,值班的警察和徐梦天关系不错,徐老爷子坐在车上,没盘查也没检查就让他们通过。

    “爷们,麻烦你们把我送到同泰和yào店……”年轻人从柴火里探出头说,“我的腿伤不方便。”

    “我们就是同泰和yào店的,”谢时仿指着徐德富说,“他是徐掌柜。”

    年轻人惊喜地望着徐德富,说:“徐……您是当家的?”

    “徐德富是我,程先生是我表哥。”

    “我不是找程先生,找你啊!”年轻人低声说,“徐德中派我来的。”

    徐德中这三个字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徐德富激动得差点掉下车去,近二十年里第一次听到二弟的消息。

    第二十六章落定尘埃(4)

    “我去獾子洞找您,可是那儿……”年轻人说,“半路遇上胡子,被他们打伤了腿。”

    “当家的,从后门进去吧。”谢时仿对徐德富说,正大门从yào店的柜台可以望见,大院还有一个走人的角门。店里有冯八锉子安chā的耳目店伙计魏满堂,必须避开他的目光。

    “好,到后门我们下车。”徐德富吩咐管家道,“然后你再赶车到正门,喊魏满堂帮你卸车。”

    从后门进院,最近的是二嫂的房子,新修的那间密室尚未启用,外边看是间普通的耳房(山墙旁的小屋)也叫偏厦子,和众多民居不同的是,进耳房要经过二嫂的堂屋,十分隐蔽和安全。

    “大哥,”佟大板子在家,见徐德富搀扶一个受伤的年轻人,明白了要把他藏在耳房里,急忙过来帮忙。

    “炕潮不潮?”徐德富问。

    “不潮。”二嫂铺上被说,“头几天炕谷子(利用炕热,使物烘干),烧了火。”

    “好,好。”徐德富说,“大板子,你去把表哥偷偷叫过来,跟前有人别吱声……”

    “嗯。”佟大板子出去,二嫂也跟了出去。

    徐德富坐在年轻人身边,问:“到底咋回事?”

    “是这样……”年轻人讲道:徐德中是南满一支抗日游击队的政委,日寇的一次围剿,许多抗联战士负伤,治疗qiāng伤的yào品奇缺,他派我来找您。他掏出一封信,“政委写给你的信。”

    年轻的抗联战士讲的与实际有出入,真实的情况是,徐德中代表抗日游击队和蓝大胆儿接触,准备接收改编这支已经决心抗日的胡子。为了保密,徐德中和年轻人分手,派他找自家长兄,搞到一些yào品送回南满,自己只身去蓝大胆儿的绺子。

    徐德富接过信未等看程先生进来,他收起信说:“哥,他腿伤啦,你好好给他看看。”

    受伤的人安置在后院密室里什么事情都说明了,程先生知道怎么对待他啦。

    徐德富回到堂屋看信,一边看一边落泪。

    “咋地啦?”徐郑氏问。

    “德中来信。”

    “啊。德中有消息了?”徐郑氏喜出望外,她最先想到一个人,问:“跟二嫂说没?”

    徐德富长叹一声,说:“二弟成了家,让我做主为二嫂寻一个好人家。”

    “二嫂嫁给佟大板子,那我们做对啦。”徐郑氏问徐德中现在哪儿,做什么呢。徐德富隐瞒了,只是说二弟在南边行医,南边很含糊,没有具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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