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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草头子讲他的刺杀计划。

    举嘴子留在外边作联络员,队伍出发的消息需要他及时通报给秘密压在野狼沟的弟兄们。

    “中,就这么办。”徐德成同意。

    草头子去找举嘴子,他正带着猴子在街上看耍苟利子耍苟利子:露天街头表演的木偶戏。《燕京岁时记》载:“苟利子,即傀儡子。乃一人在布帷之中,头顶小台,演唱打虎跑马诸杂剧。”演出剧目分小戏和正戏。,舞台用扁担靠墙支起,围着蓝布,刚开场布袋木偶《小秃子卖豆腐》。

    挤到举嘴子附近,草头子把自己暴露在他的视线里,目光jiāo流后,举嘴子带猴子离开,到一背静处,等草头子。

    “我们明天出发去西大荒……”草头子讲了一遍,说,“我们走后你去野狼沟放龙(报信),将情况露(告诉)给在家的弟兄们,并做好准备,待我们联系上蓝大胆儿……”

    “好,我后天就踹(走)。”举嘴子说。

    “开码头(离此地去),你把撑肚子(魏)洗(杀)喽。”草头子说。

    “让他喘气到今天真是便宜了他。”举嘴子说。

    草头子叮嘱举嘴子要做得干净利索,不能给徐家添罗乱。

    “大哥,角山荣派咱们离镇,这是一次最好的机会。”草头子说,他的意思不仅仅是逃脱魔掌,要联合蓝大胆儿绺子,做一次大事。

    角山荣的计划一开始便露了马脚,徐德成得寸进尺地要求,譬如让冯八矬子按胡子的规矩挂柱,还有比武什么的……宪兵队长的忍让,暴露了他们不是和胡子友好,而是仇恨。

    “角山荣最终要杀掉我们。”徐德成看得明白,说。

    “是这样,不然不可一世的宪兵队长怎能对我们那么宽容。”草头子赞同道。

    “咱们颠憨(装糊涂),等待时机。”徐德成一开始的策略很对,表现越匪气越安全。

    机会终于等来了。特混骑兵队倾巢出动,离开亮子里小城。纵马狂奔,马蹄伴着飞扬尘土,旋风般地滚向荒原。行走了一天一夜,在人迹罕至的西大荒上,徐德成勒住马,下达命令:

    “蹲毛!”

    胡子都懂得这句黑话,纷纷下马,钻进茂密柳树林中,各选一藏身之地,准备露宿。

    “冯八矬子这个小线儿(线人),咱要利用好。”出发前,徐德成对草头子说。

    荒野之夜墨染一般,冯八矬子偷偷摸近徐德成宿处偷听,听到如下对话:

    “这回可不能让蓝大胆儿跑了。”

    “用他的头,给大德字和兄弟们圆坟。”

    夜深了,柳条墩子中的徐德成侧歪在羊皮褥子上,卷根纸烟,暗红火亮映着他的脸庞。

    “大哥先仰吧(睡觉),”确定冯八矬子已经离开,草头子披衣起身,说,“我去查查香(查岗),那些空子(外人)我不放心呐。”

    “你去吧!”徐德成和衣躺下,将推上顶门子的手qiāng放在头下。胡子都有这个习惯,抱qiāng枕刀睡觉。或许是深秋夜间的寒冷,或许是荒原人的狼嚎,或许是心底有事,徐德成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十六章落定尘埃(2)

    离他稍远一点的土坑里,冯八矬子手握着qiāng也没睡意。昨天临出发前,他和角山荣谈了一整夜。

    “你成功地制造了那桩血案,天狗终于替我们去卖命。完全是你的功劳,山野中将十分欣赏你的才干。”角山荣说。

    “皇军过奖啦。”冯八矬子谦虚道。可心里却自鸣得意,血案使自己才华显露,又深得大日本皇军赏识,日后何愁飞黄腾达……他们自认为精心策划那个血案旗开得胜:日本宪兵截击送粮车,打死全部押运的特混骑兵队员,特别是打死大德字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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